贯的玄底赤金蟒袍系鸾带,披着流云绣月长披风,脸上仍旧是那副半含着笑的表情,神情却是倨傲的,眼帘微微下垂。他
不着痕迹地扫一眼跪伏在地上的人,朝牙床上目瞪口呆的娇娇微微揖手,道,“臣方才还在忧心小主的身子,如今看来倒是放心不少。”
玢儿脸上也很是震惊,朝他恭恭敬敬地福身。
严烨侧目看她一眼,她便明白过来,有些为难又不敢违抗,只得和灵书一道退出了寝殿。
“……”妍笙面上有些羞恼,略微思索又忽地反应过来。是了,严烨是司礼监的掌印,出入乾西五所这样的地方是不消通传的。她面上有些不悦,却仍是微微颔首,客套道,“劳烦厂公挂心了。”说着又不着痕迹地扯过锦被将自己盖得更严实。
严烨瞧见了她的举动,忽而笑起来,很是自如地走到黑棋象牙雕芍药屏风前站定,伸手抚过屏风上的纹案,眸子朝她看过去,格外专注的眼神,悠悠道,“这样的心慈手软,对小主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妍笙没明白他的话,蹙眉,“厂公这是什么意思?”
严烨步子微动朝着她的牙床走近几步,眸子不经意地扫见她搁在脚踏上的软缎绣花鞋,精致而玲珑,不禁挑起唇角笑笑,又看向她,说,“陆大人托臣好生照看小主,臣自当尽心竭力。小主身边儿竟然出了那样不中用又不忠心的奴才,若是姑息,只怕酿成大祸。”
……合着这人方才偷偷摸摸地将她们谈话的内容全都听了去!
妍笙气结,“厂公方才在外先偷听?”
严烨脸上却做出一副无辜的神态来,认真道,“小主这话可就错了,臣是正大光明地听。”
“……”还能更无耻一些么?陆妍笙霎时间失语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,这人的脸皮厚得堪比城墙倒拐,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。她吸了一口气,又开始在心头掂量他的话,这厮虽一肚子坏水儿,这番话说的倒是不无道理,照理儿说灵书是留不得的,可是……
可是她似乎有些狠不下心。
仿佛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纠结,严烨略微思忖,而后颇善解人意道,“小主是个聪明人,凡事不消臣说得太透,您今后一辈子都得在紫禁城里过活,留着那么一个知您根底的奴才在外头,您不能安心。”他坐在了牙床边儿上,修长白净的右手微微一动,朝着她的胸前伸过去。
陆妍笙被他的这个举动惊了惊,本能地朝后退。
然而那只手却只是捻起了她锦被上落下的一根头发丝儿,严烨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手中那根乌亮细腻的发丝,微合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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