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也渐渐地宽广起来。妍笙立在船头朝背后的西京望,遥遥地能看见立在山上的大慈恩寺,渐渐地远去,最终化作微不可见的一点。
玢儿走过来扶她,“娘娘,风太大了,奴婢扶您进舱房吧。”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,细细端详她的面色,“可见早晨喝了那碗药是对的,这会儿都还没开始晕呢。”
妍笙一琢磨,这才想起来玢儿早晨伺候她服了一碗治晕船的药汁,她朝玢儿比出个细细的大拇指,“可见你有先见之明。”
玢儿嘿嘿了两声,朝四下里神秘兮兮地张望了一番,忽然凑近她小声说:“不是奴婢有先见之明,那碗药是一大早厂公给送来的。”?
☆、自找苦吃
? 这个答案从玢儿口里说出来,是妍笙未曾预料到的。
她有一瞬间的怔忡,自那日过后,她同严烨已经五六日没再说过话。她那时没给他好脸,甚至还当着他的面表明了自己对他的厌恶,她的目的简单,无非希望两人就此相安无事,守着彼此的七寸在紫禁城里各取所需,往后的事暂时不去想,她只希望他能行行好不再招惹她。
严烨倒果真没教她失望,他连着几日不曾来看过她,甚至连每日接她出佛堂的人都换做了姚掌班。这她以为他已经断了对她的歹念,如今看来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。
陆妍笙有些心神不宁,双手不自觉地绞着手绢,侧目看一眼玢儿,秀丽的眉拧起来,她面露懊恼,“你如今愈发出息了,我的婢女是你还是严烨?这起子事难道不该你同音素操持么?每回都劳烦严厂公,若是传出去,只怕要说我架子摆得大,事事都得东厂督主亲力亲为地伺候!”
玢儿听得一脸委屈,“主子,这您可就冤枉奴婢和音素姑姑了。奴婢还想事事替您操持呢,可人家厂公一大早守着太医把药熬好了给送来,奴婢还能一句话给抵回去么?”说着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,“奴婢可没那胆子忤逆他老人家。”
妍笙气得挑起半边眉毛,“你不敢忤逆他,就敢忤逆我?他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主子,你个缺心眼儿的丫头!往后我的衣食起居一概你同音素伺候,若是再惊动了掌印,我扒了你的皮!”
主子真是欺软怕硬!这么雄赳赳的话怎么不敢在严烨跟前儿说去,真是忒为难人了,人家掌印乐意伺候她,自己还能冲上去拦着不成?玢儿哭丧着脸扯她的袖子,“主子,这话儿您别同奴婢交代,跟奴婢说了不顶事儿。”她抚着下巴琢磨了一瞬,给妍笙指出条路来,“这么着,这会儿厂公该在舱房里,奴婢去请他到您屋里来一趟,有什么话要交代您亲自对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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