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中似乎闪动着莫名的光,他看着她,声音清冷微凉,喉头却又轻微地颤动,他说:“臣心中,爱慕娘娘已久。”
臣心中,爱慕娘娘已久。
本就混沌的脑子有瞬间的空白,她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猛地缩回手,她对他所思所想浑然不明,她只记得他曾花言巧语欺骗她的感情,曾毫不留情地看她死去,听见他没由来地说出这么句话,自然而然以为又是他的阴谋诡计。
人就是这样,心中对他已经定了性,憎恶便到了骨子里,拔不出抽不净,永远也无法再交托信赖。
严烨玩儿这样的把戏,若换作旁的姑娘,恐怕早就招架不住对他投怀送抱。然而她不同,她曾从云端跌落,零落成泥,且这一切都拜他所赐!他以为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懂得虚情假意么?陆妍笙心中不住冷笑,面上却端出一副娇羞的神态,如盛春的花儿,绽放到极致,诱人,美丽,待人采撷。
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低低的,娇脆柔婉,刻意别过头望向旁出,嘴里说:“从前我只以为天底下最谨言慎行的便是厂公,如今看来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呢。”
她的转变突如其来,生硬至极,然而仍旧教他心驰神往。他知道她捏住了他的七寸,这是大忌,稍不留神便要在她手上粉身碎骨,万劫不复。他诧异地发现自己竟然对她没有丝毫的抗拒力,万幸理智尚存,他提醒自己不可乱了方寸。
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颔,将她的头正对他,目光对上她的眼,半眯着眸子略带一丝探究。
严烨阅人无数,真情假意一眼便知分晓,他在她面上细打量,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带着些微病态的迷离,他蹙起眉,那一瞬间竟不敢再深看,只移开了目光将她孱弱的双肩嵌入怀里。
陆妍笙的身体有顷刻的僵硬,她咬紧了下唇任由他抱着自己,任由他的手抚过她披散的长发。他身上有浓郁的沉香气味,吸入肺腑教她脑子发胀,她脑子里嗡嗡的,双手鬼使神差地伸出去,轻柔地揽住他的肩。
月儿爬上了树梢,光华在淮河上倾洒下来,是一片澄汪汪的冰白,流动的淮河水带出潺潺水声,那一刻静谧得教人叹息。
他抱着她,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。同手握大权以及复仇的快感截然不同,是一种温情的美好,似乎圆满了某种缺憾。
他抚着她头顶的发,声音出口带着若有似无的叹息,“再过不长时日,或许会发生些大事,你别怕,只要听我的话,乖乖地在后宫待着就成。”
妍笙听见他这么说,心头愈发肯定了那个猜测。她在他怀里半眯起眼,试探道,“严烨,上次我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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