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垂眸,略略顿了顿,语气微妙地说:“七弟不爱学习,只爱跟着四弟五弟斗蛐蛐儿,再不然就是出去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吃食,总朝三弟撒娇要些稀奇古怪的东西,心思不在学习上。”
顾山秋听了这一番话,却还是夸道:“小七还真是与众不同,并非瞎玩哩!”
智茼原本在写大字,先前还能心无旁骛,每一笔每一划都做到娘亲所说的人字合一,可是自从娘亲开始哭,智茼便浑身紧张地快要从凳子上掉下去!
他生怕爹打娘亲,怕娘亲受委屈,也怕心目中威武不凡的爹的形象坍塌。
好在气氛忽地峰回路转,爹还是爱他娘亲的,两人说话可亲密了,只是说起小叔的时候,智茼总免不了将注意力更加分散过去,听见娘亲说小叔贪玩,智茼就抿了抿唇,听见爹夸小叔,便不由自主微微点了点小脑袋。
“你就夸就是了,我问你,父亲今天让七弟去和薄先生的公子结识,为什么不让智茼去?”柳如琴琢磨东西,总是想得更透,她今日观察到了不少东西,够她细细思量好几日了。
顾山秋从没有想过这个,轻笑了一下,说:“如琴,你总是这样想得太多,一家人,没有必要的。”
柳如琴无奈的伸出手指头,似嗔非嗔地点了点夫君的额头,说:“这不是一家人的事,是国事,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?”
顾山秋捉住夫人的手,语重心长地说:“我一直明白。”
“那你说,为什么父亲让七弟去照顾薄公子?薄先生如今是父亲最信任的人,未来怕是丞相之位非他莫属,如此官职,又素有威信,薄先生夫人手下还有三千鲜卑猛骑,这三千人,有多厉害,应当不用我说,日后肯定都是听命于薄公子的,薄公子这样一个身份地位,七弟何德何能和薄公子交往?”
顾山秋叹了口气,思索片刻,看了一眼埋头写字的儿子的小脑袋,不大愿意在智茼这里和夫人说这些事情,便道:“好了,越说越离谱了,两个孩子之间,能有什么?更何况当时我不是抱着智茼的吗?”
柳如琴知道不管自己怎么点拨,夫君大概都不会在意,于是点到即止,又伸手轻轻打了一下今日应该是被她教导得差不多的丈夫,结果却发现丈夫身上的体温比自己高不少,当即心中一紧,把手贴在顾山秋的额头上,说:“你怎生热成这样?”
顾山秋则不在意地说:“没什么,夏天就这样。”
柳如琴心里疑惑,可又的确记得以前夫君夏天总是热得半夜去冲凉水澡,于是将此事暂时揭过不提,而是捡起刚才的话,商量着说:“明日你该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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