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来今晚上就该到北京的,明天不去上班的话,老祁那儿得怎么解释呢?……小冯也挺可怜的,就算是娶媳妇,有他那个妈在,他也找不着什么像样的好姑娘。……回去以后得带小洁买几件新衣服,都研究生了,该成熟起来了。她那个导师看着不怎么大气,是不是该送点礼……”
这些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念头,让她感觉踏实。
墨北心里也在暗暗着急,在这里时间拖得越长对他越不利,体力的下降会影响到注意力的集中,会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,而粗略的计算一下他和母亲已经有十个小时滴水未进了,更糟糕的是两个人还都受了伤。
如果只有他一个人,他有的是办法折磨得刘正扬后悔被生出来,也能以他为人质突破外面打手们的包围,哪怕失败了大不了就来个同归于尽。可是母亲在平顺的生活中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险境,她恐怕做不到灵活应变,如果两个人劫持着刘正扬出去,万一有个不慎……墨北恨自己在这种时候变得胆小,他不敢冒险了。
墨北是那种总是想得特别多的人,假如他逃不掉,一条命就撂这儿了,那无所谓,他好歹都会把刘正扬拉下来做个垫背的。可假如能逃出去,刘正扬就不能死在他手上,否则他就得想辙连同刘正扬那个当省委书记的爸爸也一起整垮,否则杀子之仇可是不共戴天的。
不能真的杀了刘正扬,又得让刘正扬切实地感觉到死亡的威胁,墨北只能小心拿捏着分寸。
从医院回来时已经很晚了,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倦让夏多感觉有些不堪重负,不过他的背脊还是挺得很直——除非是在家里跟墨北两个人的时候,否则,即使是一人独处,他也总是下意识地端着,从来不会真正地放松。
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这个习惯,夏多已经想不起来了。为什么会养成这个习惯,有一次墨北随口问了他一句,夏多半天没答上来,后来自己仔细想啊想,终于是从心底尘封的角落拨拉出个靠边儿的答案。
父母亲都是军籍,行动中难免会带出军人的风范。夏多记得小时候看到父亲挺拔如枪宽厚如山的背影,就觉得特别有安全感,总觉得不论发生什么事,那个背影都会挡在自己前面,就算天塌了,父亲的肩膀也能替自己撑起一片天空。
那个时候,他好像就在模仿父亲笔挺的身姿,那是一个孩童对父亲的崇拜。
被送到云边这件事,或许谁也想像不到对他的影响有多大,因为表面上看来他还是和在北京时一样开朗顽皮,该吃该玩的事儿一件也没落下,而且在学习上依旧自律,不让大人操心。就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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