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同时一愣,怎么这件事又扯上日本人了?
许一城缓缓将陈维礼的离奇死亡说出来,然后拿出那半张信笺:“我怀疑这五个血指印和这个‘陵’字,指的就是安葬了五位满清皇帝的东陵。如果咱们从东陵失窃这条线顺藤摸瓜,说不定便能找出盗墓贼和日本人的关系,搞清楚维礼之死的真相——我需要五脉的力量来支持。”
药慎行不悦道:“就为了给你朋友报仇,要让家里担这么大的风险?”
许一城声调陡然升高:“你还不明白吗?维礼拼死送信,说明此事已不是什么私人仇怨,说不定关系到整个东陵的安危!”
药慎行哈哈笑道:“许兄弟你又异想天开了,我也接触过一些日本人,他们最重礼节懂礼貌,怎么会打东陵的主意?”
许一城冷笑道:“这些年来,他们打咱们的主意打得还少吗?滨田耕作在旅顺,松本信广、西冈秀雄在江浙,大谷的中亚考察队在新疆,鸟居龙藏在辽东,关野贞在龙门石窟,常盘大定在响堂寺……你知道日本人每年派多少人打着考古旗号来中国偷东西?”
他所列举的那些,都是近十几年来日本学者在中国比较有名的案子,每一件都震惊中国学界,令人扼腕叹息。许一城师从李济,而李济对中国这种考古乱象最为痛心疾首,这些事他无时无刻不铭记于心。
药慎行不以为然:“日本人愿意来拿就拿,愿意买就买,于咱们又没什么损失,做买卖嘛。”
许一城转过脸来,前所未有地严肃:“你错了。这不是买卖,这是在挖咱们中国人的根!”
沈默见他说得严重,皱起眉头:“那你的意思是……”许一城正色道:“沈老,此事必须得查下去。于公于私,咱们都不能置之不理。”
药慎行呵呵一笑:“贤弟,你这么上心,看来毓方把你侍候得不错嘛,心向清室啊?”许一城缓缓站起,双目紧盯着药慎行一拍桌子,厉声道:“东陵虽然是满人皇帝的陵寝之地,但如今已是民国,它归属全民所有。看见贼子入室行窃,岂有袖手旁观之理!”
他声音不大,却震得房梁嗡嗡直响,言语诛心,药慎行面上挂不住,沉着脸道:“说得冠冕堂皇,别以为我不知道。你在清华学的那个什么劳什子考古,还不就是把挖坟换个好词儿么?你那个老师李济,不也是到处乱挖么?”
“无知。”许一城轻蔑地吐出两个字来。
沈默抬手让两人不必吵了,他沉思片刻,缓缓开口道:“你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。这样吧,一城,东陵之事你来主持。需要族里什么支持,直接让慎行帮着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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