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一城站在水泡子边缘,面上殊无喜色。虽然这次揪出了内奸,可距离陈维礼之死的真相,还不知有多远。“绍义”是什么?东陵被盗动机何在?跟日本人以及那柄长剑图影有何关联?
他觉得仿佛在拔一棵枯藤,看似浅浅的一层,越深入挖掘枝蔓越多。一直到黄克武喊他,许一城才回过神来,神色疲倦地一挥手,说先回去再说吧。
当天晚上,许一城在鸿宾楼宴请了付贵探长和手底下的几个人,以感谢前两天的事。
当此乱局,平日里觥筹交错的鸿宾楼也冷清了不少,只有寥寥几桌,伙计们都百无聊赖地趴在柜台上。付贵手下那几个警察难得吃点好的,推杯换盏,吵吵闹闹。只有付贵面无表情地一筷子一筷子夹着精美菜肴,却坚决不喝酒。许一城知道他的脾气,也不相劝,给自己倒了一杯,拽了把椅子笑眯眯地凑过来。
付贵抬抬眼皮:“你又惹事了?事情还不小?”许一城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付贵冷哼一声:“你每次惹事来找我帮忙,都是这副德性。”
许一城哈哈一笑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:“放心吧,这次不是大事,就是想让你帮我打听点事儿。”
“讲。”付贵一点废话没有。
“绍义。”
付贵眉头一皱:“这是什么?人名还是地名?”
“就是这两个字。”许一城拿筷子蘸了酒在桌子上写出来,“北京附近,有没有类似的地名、典故、建筑、绰号或者人名跟这个有关系的?”
付贵盯着这两个字看了半天:“你这两个字太宽泛,有没有别的话?”
“嗯……应该和军队、土匪、强盗什么的有关系。”
付贵嘴角一抖,“啪”地把筷子放下,神色变得严厉起来:“许一城,你到底想查什么?”许一城一看他的反应,就知道有门儿,笑着说我找件古董而已,你知道来历?付贵霍地站起身来:“许一城,你最好说实话,否则这事我不管了。”
许一城知道付贵这人是狗脾气,说急就急,连忙把他按回去,低声把从陈维礼之死到揪出毓彭的事讲了一遍,讲完以后他正色道:“付贵,若是我负屈身死,临死前托孤给你,你会不会替我查明真相,洗清冤屈?”
付贵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。许一城道:“陈维礼是我最好的朋友。他莫名横死,托孤于我,所以我也是不能不管的。我跟你说了实话,你也别再劝我收手。”付贵盯着他,知道这个混蛋是个驴脾气,决定了的事,八匹马也拉不回来。他沉默半晌,才干巴巴地答道:“好。”
“那你赶紧告诉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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