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里。
那人猝然遇袭,眼前一黑,然后觉得眼窝生疼无比。他的性子坚忍,经过极短时间的惊慌后,居然生生忍住,疾步后退,谨守门户。黄克武哪肯放过这个机会,弓腿一弹,整个人如炮弹一样冲到他胸前,猛地一撞,把他撞倒在地。
付贵毫不犹豫,又一次出手。这次他撒的不是白色烟尘,而是一碗水。水恰好浇在那人满是白灰的眼窝里,发出嘶嘶的声音。那人终于发出一声惨叫,双手捂住眼睛,在地上滚动。付贵立刻冲上去,咔吧咔吧两声,把他胳膊关节卸掉,这才站起来。
黄克武喘着粗气,一脸鼻青脸肿地过来,低头一看,才明白那白色粉末是生石灰。每个货栈的旮旯都会堆放着一点生石灰,在夏天当干燥剂用。刚才付贵估计是随手抓了一把在手里,又抄了一碗守卫解渴的井水,派上了大用场。
黄克武的心情很复杂,那家伙的战斗力太强,若没这把灰肯定拿不下来,可师傅也教导过,说撒石灰是下三滥的手段,学武之人绝不能用。付贵看出他心思,冷冷道:“我不是习武之人,我是办事的警察。”
药来这时钻进货仓,把刘一鸣给搀扶出来。刘一鸣鼻青脸肿,精神萎靡不振,所幸没有生命危险。据他说,被抓进货仓以后,那个人审问过自己被谁指使,还拷打了一番,但他一直咬紧牙关没说。
几个警察在货栈里搜出不少烟土,又喜又惊。喜的是,这些烟土若是充公,好大一笔收入;惊的是,他们现在回过味儿来了,这是日本人的地盘,得罪了外国人,可未必会有好果子吃。付贵对他们说,天塌下来我顶着,他们这才忐忑不安地开始清点存货,救治受伤同伴。
他们找了一间空货仓,把那人捆好,然后取来干布和菜油替他洗了眼睛。许一城踱到他面前问道:“你是谁?”那人先用日语说了一句,然后用生硬的中文回答:“姊小路永德。”这是一个很有中国风味的名字,不过看他棱角分明的面相,可不像是温文儒雅之士。
“你是支那风土考察团的人?”
“我受到了不法侵害,我要求联系日本大使馆。”姊小路永德答非所问,语调机械冰冷。
“堺大辅去哪里了?”
“我受到了不法侵害,我要求联系日本大使馆。”
“陈维礼到底是怎么死的?你们来中国到底有什么企图?”
“我受到了不法侵害,我要求联系日本大使馆。”
许一城相信姊小路永德掌握着很多关键情报,可这个混蛋除了报出自己的名字以外,一直只在重复这一句话,有恃无恐。这种真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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