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在玻璃上。
虽然自己一身是血,但那血红色的月光依然给季寒川一种奇妙的安心感。
就好像……
好像什么呢?
他不记得。
小男孩看着他,欲言又止。
季寒川留意到对方的目光,好笑,视线侧过去一些。他原先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,这会儿只余下一只,看东西时总比以往辛苦、不习惯,这会儿瞳仁像是猫一样收缩起来,问:“你想说什么?”
小男孩要张口。
季寒川说:“哦,还是那两个问题吗?”
小男孩犹豫了下,他点头。
季寒川说:“哎呀,真不用啦。”
他说不用,但声音已经近乎是气音了,要落不进小男孩的耳朵里。
季寒川过了很久,久到小男孩以为他昏迷了,才说:“之后还有什么站来着?一个大学是吧,听起来还挺不错的,我下去看看。”
小男孩看着他,再没说什么。
季寒川觉得,这恐怕是自己最后一次下车。
还有三个小时零十分钟。
他下车的时候踉跄了一下,看着眼前被血色月光笼罩的学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