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我偷听到大夫对老爷说,刚才是顾及老太太年事已高,怕惊着她老人家才没有实话实说。他说大少爷伤到的是头部,头是人最要紧之处,一个不好,是可能危及性命的。”寻幽本不想哭,可她忍不住。
姚征兰僵在床沿上。
会危及性命?不,不会的,不可能!哥哥绝不可能就这样离开她!
“小姐,你别这样,大少爷如今危在旦夕,你可一定要撑住啊。若是连你也撑不住,难道要把照顾大少爷的重任交给老爷夫人她们吗?”寻幽见姚征兰面色灰白,如泥胎木偶般僵在那里,忍不住一边哭一边劝道。
姚征兰猛然醒过神来,是啊,如今哥哥遭逢大难,她若不替他撑住了,谁能替他撑住?夫人?哥哥若是不在了,三弟便能顺理成章地继承爵位,她怕是巴不得哥哥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了。
“入微呢?你马上去找入微,待大夫开了药,叫她从抓药到煎药全程监督,不许出丝毫差错。”她吩咐寻幽。
寻幽答应着去了。
姚征兰看着床上兄长与自己肖似的容颜,心中又悲又急,又想落泪,生生咬着唇给忍住了。
夜幕降临,姚征兰小心地给姚晔喂了药,见他呼吸尚算平稳,心内稍安。
“寻幽,你去打听一下,老爷有没有使人去官府告状。”姚征兰道。
寻幽去了,没一会儿回来禀道:“花了些银子向前院的小厮打听了,听闻老爷只是派人去来燕居问了问情况,并未派人去官府告状。”
姚征兰道:“你去把青岩叫进来,我有话问他。”
“小姐。”青岩与白鹿也是自幼就跟着姚晔的,一直侯在外头,哭得眼睛如核桃一般,一听姚征兰要问话,很快便来了。
“青岩,此事怪不得你和白鹿,你且起来回话。”姚征兰温和道。
青岩抹着泪谢恩起身。
“我问你,大少爷受伤一事,除了你方才对老太太说的,就再没有别的了?”姚征兰问。
青岩一听这话,又哭了,“小姐,小人不敢瞒你。方才小人没敢跟老太太说,他们都说,是少爷先对郡王动的手,摔下来也是活该。”
“哥哥是知轻重的人,就算醉酒,也断不会贸然对郡王动手。可知事情的起因是什么?”姚征兰再问。
青岩摇头,“这个小人真的不知。”
姚征兰沉默一瞬,对房里的两个丫头道:“寻幽入微,你们在此看顾好大少爷,无论何事,都不能两个人同时离开,哪怕天塌下来,你们也必得有一人守着大少爷,记住了没?青岩,你跟我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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