驿站外头,天上又开始飘起了小雪, 风倒是没有日间那般大了。
两人也没去别处, 就沿着驿站的围墙慢慢地走。
“下午你哭过了。”顾璟道, “因为何事,能说么?”
这个问题姚征兰下午其实已经考虑过了, 她没打算瞒着顾璟和李逾。一来,此行她和顾璟虽然为的不是同一个案子,但去的地方却离得极近。一路同行,如果她有危险,他们是要与她一道承担风险的,既然一道承担风险,他们就有权利知道这风险从何而来。二来, 对方既能设计大舅舅和三舅舅之死, 能量绝非一般, 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大理评事能应付的。她需要顾璟和李逾的帮助,既然需要他们的帮助, 又怎能不和盘托出?
至于表哥对李逾的怀疑……正如她当初相信秦珏不会杀人一般,她同样相信李逾不是坏人。
或许他当初接近哥哥是别有目的,甚至后来进大理寺,接近她,也是别有用意。但,她不相信这个别有用意,会是恶意。
“我表哥跟我说,我三舅舅不是病死,而是被他的书童下毒害死的。月前他在街上遇见书童之母,书童之母告诉他,我三舅舅死后,曾有一帮人来逼书童交出一份奏折。书童交不出,于九个月前溺死在了河中。”姚征兰低声道。
顾璟停下脚步,看着姚征兰道:“书童能拿到的奏折,必是你三舅舅写的。而你三舅舅之所以遇害乆拾光,很可能就与这份奏折有关。”
姚征兰点头:“从书童之母的话不难看出,害死我三舅舅的人并没有找到这份奏折,而书童也没拿到这份奏折。这份奏折,很可能还在某个地方,或者某个人手中。现任的河东道提点刑狱陈大人是我三舅舅的学生,我想去问问他,知不知道关于这份奏折的事情。
“原本我表哥跟我说完三舅舅之死的真相时,我是想去对河中府知府谢德春发难的。可是现在我又有些犹豫,如果谢德春真的与我三舅舅之死有关,那他很可能是那伙人之中的一员。若是被他察觉我对三舅舅之死起了疑心,又发现我去找了陈大人,会不会给陈大人带来危险呢?”
顾璟道:“若河中府知府谢德春真的与你三舅舅之死有关,你都能想到去问陈大人关于奏折之事,难道他就想不到么?只怕陈大人目前已经陷于危险之中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?我们此时过去,会不会等同于自投罗网?”姚征兰纠结道。
顾璟宽慰她道:“我与李逾的身份在这儿,如果对方还不到走投无路鱼死网破的地步,轻易是不会对我们动手的。明日我们正常拜访谢德春,同时告知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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