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他,他从不是坐以待毙的类型,虽然成绩很好却仍是老师头疼的类型。
方才那几个人说黄秀蔓,他此刻再往高中时期想确实是有点印象,他记得那个姑娘是因为他们做了两年的同桌,她成绩总是排在他后面却倔强的不愿意向他请问……
十七岁啊,十七岁这个年纪。
他恍惚向前走,记忆便滴滴挤出,十七岁的时候父亲还在国外,即便是他在第二年冬受伤住院时他也未出现。
一直到他二十叁岁那年他要重婚了他才去国外与他见了一面,他的一整个青春,基本都是自己一个人渡过的……
“可是真的很想买那个啊……”
“不知道要攒多久的钱呢。”
有身着与他不同校服的女同学从他身侧经过,李安南一边向前走,一边看着来往的学生。
一瞬间他失神,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划过。
叁十岁的他,叁十岁的柳臻。
如今他十七岁,那柳臻也是十七岁。
“你是本地人?”
她问他,“你曾经是哪个学校的?”
等他写出学校名字时她笑道,“我们离得不远,我就在二中,大概离你的学校只有,两站的距离……”
他记得,因为那个学校也不错,他爸曾经想让他去那个学校的,学校里有他认识的人,恐怕是怕他因为失语被人瞧不起。
只是他自己执意要来这里。
“学校啊,年轻啊……”
暖热的灯光下她像是一朵牡丹,她笑声清亮,是该让人心愿装在水晶瓶里捧着供养的。
“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”
“怎么,你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吗?喜欢的哪个姑娘没有追上?”
那时他摇了摇头,只是伸手指了指她。
‘你呢?’
“我?”
她偏了偏头。
她整个形体,软的,一条弧线似的,像是思索后她说,“没什么遗憾的,活到现在为止,我没什么遗憾的事情,一切皆我本意。”
她就是如此,并不改变自己的颜色,她要别人喜爱她。
她说,不能爱自己就不能爱别人,你希望别人如何爱你,就如何爱你自己。
对于这样的柳臻,他并不崇拜,更多的便是怜爱……
从回忆中醒来。
太阳还没烧残,他捏紧背包大步向前,忽然间,有了“重量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