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夜航的缘故,机舱内的灯光全部关闭,只有窗外机场的大射灯取代月光。
在轰鸣声中,滑轮离地,机身尾部陡然向后倾斜。
原曜愣神片刻后,竟然有些羞敛。他弯起眼眸,笑得口罩都被拉扯出了动静,嗓音低沉,如同在角落诉说秘密:“有那么明显吗。”
许愿故意不答,留作原曜猜想。
他只顾望着窗外傻乐,肩膀抖动几下,也不知道在乐什么,明明飞机已经穿入云雾,外边儿黑茫茫一片,什么也看不清。
片刻后,飞机稳稳地进入飞行航程,机舱里播报声起,不少乘客已经闭目睡觉,只有空乘在头等舱那边收拾推车,准备询问第一排的乘客要喝什么饮料。
许愿一口深呼吸,问他:“你还去北京么?”
“我觉得我爸能挺过来,”原曜一路紧绷,这时才似松一口气,长长喟叹,偏过脑袋看许愿,“你说是吧。”
“会的。原叔困在边境那么多天都缓过来了,”许愿说,“这趟鬼门关肯定没有大问题。”
原曜突然问:“你最想考哪个大学?”
“你隔壁的,”许愿不假思索道,“或者和你读同一所。警校我这眼睛是不可能了,就看能不能考个旁边……”
“不用,”原曜拖长尾音,眼睛在漆黑的机舱内找不到焦点,“我跟着你考。”
“我?”许愿错愕。
原曜成绩一直领跑在前头,目标又明确,怎么说都应该是他在追着原曜跑。
“考个海边的就行,”原曜说,“等下次坐飞机,就是我们一起去念大学了。”
许愿笑了,“行啊。”
他们这次过来广西才知道,一同消失在谅山奇穷河山谷中的不止有原向阳,还有另外两位同样是前线人员的警*察,其中一个年纪小,才退伍下来帮忙,体力尚佳,最终坚持到救援来临的那一天,也是他救了原向阳。
另一位年纪比原向阳还大,是经验丰富的老战*士,永远地留在了他守卫的土地上。
原向阳被找到时浑身是伤,已经还剩最后一口气。
许愿眼睛不好,走得匆忙没戴眼镜,看icu的监视器也看不清楚,可他仍然要走到最近的位置看,想要把原叔受的每一处伤都看仔细。
如果不是此行前来崇左,他从未想过那些血腥与伤痛能离自己那么近。
今日傍晚闲谈间,蒋伯勋和许卫东又去露台抽烟,顺便叫上了许愿。
许愿那时才知道,原曜当年才十岁出头,背上被刀刃划出数道深痕,还都很深,导致如今用指腹按下去还能感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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