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曜提醒:“舒京仪不是说等高考完出分去学校领成绩那天再发?”
“不是,”许愿停下动作,手指在一层叠得整齐的书册边拨弄,“我要找的是幼儿园毕业照。我们是一个班,你记得吗?”
“记得。”
原曜想和他讲话, 又怕下午的题看不完, 只得把桌面摆的书拿起来卷在臂弯里, 时不时朝许愿看一眼,“你找那个干什么?”
“好奇。我小学毕业的时候,我妈翻到过一次,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了。”许愿说。
原曜本来没打算管他的,让他找,也不催他学了,看了一下午书总要有点放松的娱乐活动。
但原曜突然想起什么,迟疑着,问:“……你真要找?”
“要!多有意义,”许愿睨他,“你紧张什么?”
“因为那天……”
原曜的手腕落在书桌边沿,手中水性笔停下旋转。他思忖几秒,弯了下嘴角,音色略沉:“你好像被我欺负哭了。”
“你?欺负我?”许愿用的是疑问句。
“嗯。”原曜用的是肯定句。
不可能。
念幼儿园的原曜还是一颗青葱小豆丁,天天扮大人阴沉孤僻,小炮仗似的,一言不合就干架,和年龄相仿的小男孩一起滚到泥地里,屁股和裤脚常年沾灰。
而且他妈妈温柔,说话轻声细语,爸爸又经常不在家,是家属院一众小孩儿的羡慕对象。
许愿好歹大了一岁,裤子都比他穿大一个码,怎么可能被打哭?
“只有我妈能把我整哭。”
许愿捏捏拳头,隔老远对着原曜挑衅,“以前我和阿航去超市买雪糕吃,一买买四五个,躲门口雨棚里吃,吃完了回家还以为不会被发现,结果犯急性肠胃炎,还没等到我妈打我我就疼哭了。”
“我记得那次,”原曜挑眉,“超市老板以为是雪糕的问题,去你家登门道歉。之后整个夏天,我妈都不让我吃雪糕。”
许愿说:“我还记得那雪糕叫,绿色心情。应该叫黑色心情比较应景。”
原曜沉默几秒,突然问:“你记得你给我折芦荟么?”
“啊?芦荟……”许愿思来想去,有那么点儿印象,“在单元楼门口?”
那个年龄的小男生翻脸比翻书还快,经常突然你一拳我一拳地打起来。
有次两个院儿里的小孩在旁边摔跤比赛,另外一个无聊,抓着原曜衣领要跟他比赛跑。
那时候地势并不平坦,小区门口的路未曾整修过,两个人又小,刚跑出去就都摔了,跪在地上,膝盖破了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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