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格管制之故,因而,罪在老夫。”他又转向卓父,重重地一叩首,“卓将军啊,老夫未能鞠躬尽瘁,致使小少爷学业荒废。老夫愧对了您的恩德啊!”
卓昀怔了怔,复又双膝跪地,这一次他是跪在老先生面前的。
“济民师傅,你快起来吧,卓昀知错了!”
济民摇摇头,“小少爷知错不改,老夫不起来。
卓昀说:“我改,我改,我全都改!”
济民又道:“小少爷不在父母面前发愿,老夫不起来。”
卓昀被逼得无可奈何,只得举起右手发愿,“我卓昀在父母面前发誓,从此绝不恣意妄为,凡事知错必改,言而有信。”
老先生这才从地上徐徐站起来,又对卓昀叮嘱道:“从今个起,你要老老实实地来学堂读书聆教,如有私心杂念,便是愧对父母和列祖列宗。卓昀,你可记住了?”
卓昀闷声道:“记住了。”
“请小少爷再说一遍,老夫听着少爷的声音还不够诚心。
卓昀一字一顿,大声道:“记住了!我卓昀,永远记住了!”
老先生这下子真正满意了,他转而向卓父拱了拱手,“卓将军,老夫只是村里一介穷教书的,本也没有荣幸能教导少爷,但如今……”老先生停下了不便说出口的话,但所有人都懂这话的意思。卓家被贬至此,请不起教书先生,只能上村里的学堂,而且学费是村民自发捐的。
卓父立即抱拳行礼,“我卓家还能有今天,全仰仗了村民们!我卓廷焕感激不尽!”
“卓将军,你可是我们村民的恩人啊!能为您、为小公子尽到这点绵薄之力,老夫已经很高兴了……”
卓母看到眼前的情景,眼眶一下子就红了,赶紧扭过头把脸埋在大儿子肩上。卓亦忱抬手,轻轻抚了抚母亲的背。
最后,卓父把老先生送回家了,但此事还未完。卓父回来后虽说没有先前那般生气,但规矩就是规矩,容不得破坏,卓昀这种行为必须以家法做罚。
卓昀自认出生到现在,从未受过这种委屈这种苦。他堂堂太子殿下,除了皇帝、元皇后以及太后,他何曾跪过其他人?而且还是双膝跪地行叩礼。今个那位济民师傅倒是都逼他做全了,末了还要逼他起誓。储君之誓,如同天子之言,一言九鼎,一旦说出去了就别想收回来。纵使卓昀再怎么不情愿,他也要老老实实地履行。凭借科举靠殿试见着皇上,呵,算了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