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了。里面的小路坑坑洼洼,车夫赶马不便,他坐着也会更难受。而且,卓昀再三叮嘱过他,卓宅的具体位置千万不要透露给任何人。那时候卓亦忱不解地问了句为什么。卓昀只说,卓家以前也没少得罪权贵,如今已然没权没势,极易任人宰割,还是隐藏起来比较好。卓亦忱点点头。他就觉得他这个弟弟有着超乎寻常的警惕性。
卓亦忱在村头下了车,马车的长时间颠簸让他很有些头晕目眩,他迈着步子慢慢地往回走。
一到家,只在后院看到母亲。卓母一见大儿子回来了,竟哭着扑上去一把将人抱住了。
“大壮啊!你都上哪去了!日落西山了还不见人归,娘还以为你是被人拐走了!你爹和拣宝都出去寻你去了!”
卓亦忱连忙放下手中的麻布袋子,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背,憨憨地笑了笑。
卓母抹了抹眼角的泪,“你这孩子!脑袋变聪明以后,怎的人倒愈发不乖!擅自去了哪里也不跟爹娘说一声!”
“孩儿错了,害娘为我担惊受怕。”
“结巴好是好了,但也未见你多说什么话。你啊,和拣宝一个德行!有事自己闷着。”
“孩儿不是老老实实回来了么?娘,我只是来不及告诉你们。”卓亦忱的嘴角开始向上弯起,“娘,告诉你一个好消息,儿子总算找到活儿干了!”
“什么活儿了?你又没读书,找的怕是体力活吧?这可不行!娘不答应让你去干这等苦差事。”
“是厨子。”
娘亲蹙眉,“那得多累啊。”
“不累的,我只管午膳,拿的工钱少些便是。”
娘亲又问,“哪的厨子这么松闲?酒楼里可都是一天忙到晚的,客人吃你就得做,店家怎会待你这般特殊?”
卓亦忱拍拍母亲的手背,“这不是遇到贵人了吗?是在太常寺卿的府上打打下手。”
“你是说邵府?”
“正是。”
母亲疑惑不解,“堂堂太常寺卿府,怎会把你这摆摊的小毛孩寻了去?”
“娘,”卓亦忱用略带委屈的眼神望向卓母,“你怎么还拿我当毛孩子看啊,而且你儿子也是卖臭豆腐卖出名气的。娘,您忘了,孩儿前几天更您说过的,有好几家酒楼来找我,但是我没去。孩儿觉得,邵府才是最合宜的。”
卓母这才笑逐颜开,“行行行,你现在大了,娘也要听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