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。
其时施指挥使正戴着全副的手链脚铐坐在自己所在牢房的地上打坐,瞧得他进去,只是睁开看了他一眼,便复又闭上了眼睛,用仅够彼此听得见的声音道:“你是为自救而来,还是为你的主子而来?若是为你的主子而来,你的主子又是谁?端王么?”
凌孟祈早知道以施指挥使的精明强悍,即便如今被困在诏狱失了自由,一些事情也瞒不过他,就算他早前不知道,如今也定然该想明白的都想明白了,何况现在他也没有瞒他的必要了,遂直言道:“两者皆有,还请施指挥使不吝施以援手!”
施指挥使就苦笑起来:“什么‘施以援手’,我自己如今都虎落平阳了,你我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,说罢,你想知道什么?或是想要什么?”
凌孟祈便言简意赅把自己想要的说了,然后换来了施指挥使一样举世无双的信物,后者还满脸沉痛的叮嘱他:“皇上疼前太子从来都是以一颗父亲的心,而不是帝王的心,所以才会明知前太子不是做太子更不是做帝王的好人选,依然不遗余力的扶他上位,如今却下了那样的圣旨,就算皇后与徐晋年携天子以令诸侯,皇上那里也断不会风平浪静的什么反应都没有,所以我猜测,皇上或已遭遇了不测,这都是我的大意,更是我的失职,若你有机会救皇上,请你一定要摒弃私心,务必站在为人臣的立场上坚定不移,那么我纵然是死,也能瞑目了,希望你不要让我觉得所托非人!”
昨夜乍然接到圣旨时,施指挥使便知道有问题了,但随高玉旺去传旨的八个小太监竟都是练家子,他纵然不惧,以一敌八也要费一番周折,关键高玉旺让他接旨时,眼里满满都是祈求,还趁旁人都不理会时,几不可见的冲他摇了摇头……与高玉旺多年默契下来,他如何还不知道定是皇上出了事,可与高玉旺一样,他也投鼠忌器,于是只能交出金吾卫指挥使的大印,束手就擒。
只是还没到诏狱,他已后悔了,皇上纵然出了事,至少短时间内性命是无虞的,自己当时就该全力脱身才是,只有自己脱了身,才有望解救皇上,如今可好,皇上没解救出来,自己反倒先填限了进去,真是愚蠢透顶!
惟一的希望,便是有人趁乱浑水摸鱼,找到自己这里来,那样皇上还有望得救,自己也能跟着得救,而这个‘有人’,数来数去都数端王的可能性最大,也不知端王的人几时能到?这也是施指挥使会一见凌孟祈便问他的主子是不是端王的原因。
好在他并没有等太久,不过只短短一日之间,端王的人便找了来,他只是没想到,这个人会是凌孟祈,也不知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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