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白上人那边——庆乐王知道他当年不乐意进太医院却还举荐他,其实就是在背地里坑他,已做好了负荆请罪的准备。谁知白上人早早的就将观里诸事交代好,连医箱都备好了。庆乐王和赵世番去请他,才开口说完。他就点了点头,吩咐,“走吧。”
倒是出了门才又想起什么,回头吩咐童子,“我房里那两盆花记得浇水。要是我回不来,就送给前日说这花好看的那位女施主。”童子抱怨道,“我哪里知道那位女施主住在哪儿?”
白上人便指了指赵世番,道:“他家。”
赵世番愣了一愣,见庆乐王目光了然的瞟他,就道:“还请上人明言是哪位女施主。”
白上人冷清清的道,“贵府太夫人领了令千金来谢我施手救治。令千金妙言解惑,我赠花答谢,有什么不妥吗?”
赵世番领教了他的不通人情,知道计较无益,只好道,“该我亲自来答谢的,是我疏忽了。”
白上人道:“非也非也。赵大人不是布施了一大笔香油钱吗?谢法不同,心意却是一样的。贫道很领情。”
皇帝的病还真只有白上人这种脑子里少根弦的世外高人敢治。他可没太医那么多顾虑,只尽当大夫的本分。诊断完毕,便将结果对皇帝和盘托出,又道,“动刀还有一线生机,不动刀大约活不过十天。”
皇帝沉默着,就想起太子来——因太子打杀刑官一事,皇帝动了真怒,直接抱着棍子将太子劈头盖脸打了一顿。盛怒之下难免有些手重,打得太子身上一道道全是红肿的血痕。待气消了,少不得又心疼懊悔起来,夜里亲自去看护太子。
然后便听到太子在梦里哭着叫娘。
皇帝就觉着,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这么死了。他儿子已经没了娘管,若再没爹管,可就真没救了——谁知道日后会长成什么混账样子!且他才将太子打了一顿,还没让这熊孩子知道,他虽打他但也心疼他。就这么死了,日后太子想起他岂不就光记得他抱着棍子打人的模样?太憋屈了。
且到了黄泉见着发妻,她问起儿子来,他要怎么交代?
便已下定决心,对白上人道:“那就动刀割了吧。”
反是白上人疑惑:“你就不问我有几成把握?”
皇帝笑道,“不如不问。你有华佗的神技,我便有关云长的神勇——我想活,自然就能拼尽全力活下去。”
白上人胆大包天的盯着皇帝瞧了一会儿,道,“看病情你已穷途末路,看面相却是峰回路转。天不绝你,我自当尽力而为。”
是白上人医术高妙,也是皇帝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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