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听得懂教化!”
他当然也不会去做个“容不下两棵不合时宜的海棠花”的恶人,太夫人自己都不介意院子里养两棵“妖花”,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。只是又想起当日雁卿昏迷,白上人也是抬腿就来。便道,“白上人倒是对雁卿另眼相待。”
太夫人笑道,“这是雁丫头自己的缘法。”
赵世番对雁卿的话其实也略有触动——他闺女对一棵花尚且不肯不教而诛,何况是日后的储君。
皇帝既然将太子交给他,他身为人臣,自然就该尽力而为——太子毕竟年幼,也无需这么早就认定他不堪辅佐。
☆、第十八章
熬过冬天去,皇帝的病终于痊愈,自然就有精力开始管教太子。
东宫僚属要问罪贬谪,伺候太子的下人更是悉数打罚换去,连教 太子读书的师父、太子的乳母都一并被逐。太子自幼由这些人伴着长大,又被他们奉承伺候得顺心如意,心里多少是有些感情的。便到皇帝跟前去求情,皇帝只说, “这些人旁的罪倒略可饶恕,只教唆储君为恶一条罪该万死。你要替他们求情,莫非是要承认自己为恶不是他们教唆的?”
太子身上打痕退了,疼却还记得。听皇帝要问罪,便吓得要退缩。可到底还是多说了一句,“让这些人伺候儿臣的是父亲,要罚他们的也是父亲。儿子算什么,不过是自幼跟他们长在一起,心中不忍罢了。”
他这是在变着法儿指责皇帝不管他,任由旁人把他带坏了,皇帝又不高兴。说打说罚也不顾虑他这苦主的心情。
皇帝脸色便一沉,道,“他们不过是伺候你长大,你就心中不忍。朕是你的君父,也不见你来体察!”又道,“罢了,‘子不教,父之过’,从今以后朕要好好管教管教你!”
回头皇帝就向白上人和赵世番苦情抱怨,“他心里那些伺候他的下人倒比朕更亲近了”
赵世番就宽慰道,“一条狗养久了,父母要逐走它时,子女还要不舍求情呢。何况是人?陛下多虑了。”
反倒是白上人说了句梗人的话,“生儿子受苦的是女人,养儿子操劳的也是女人,父亲不过是个出精、银的罢了。不叫妻儿饿着就是功劳。此外还有什么?究竟哪里可亲近了。”
皇帝倒是听出他话中深意了——你都没管教过太子,还想比那些日日服侍太子的更让太子亲近?然而心里还是不服气,便道,“照你这么说,天下有功业的男人倒都不能叫儿子亲近了。”
白上人就道,“正是。越有功业的男人反而越不着家,子女如何亲近他?只不过将他当作了榜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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