害无益。他若不想自断前程,便该同月娘划清界限。甚至若月娘掂量不清对他的情谊,也将累及他的前途乃至性命。
究竟为什么害怕面对月娘,杜煦心中也一清二楚——他同时期待又害怕月娘是至情至性之人。若月娘此刻询问他的决意,他必不知该如何回答。唯有逃避。
然而月娘什么也没有问。
她只垂眸抚摸兔子的脊背。风过竹林,竹叶萧萧。她身姿亭亭,面容手指莹白,纤丽迷离宛若朝云暮雨所化。
等了一会儿她便又行礼,轻声道,“十三哥慢行,我便不相送了。”
杜煦片刻怅然,不觉抬头望向她。月娘却已转身迤逦而去,再不回头了。
月娘回到屋里,便见雁卿正按着只白底黑花的兔子在洗毛。
早些年照顾雪团和水墨的经验还在,那兔子在她手里乖巧又温顺,虽是泡在水里,却被她挠得舒服得要化掉一般。
月娘不由就抱着自己怀里那只上前去,握了爪子招惹它。
她笑意清浅得趣,竟是了无心事的模样,雁卿看了她一会儿,终还是没说什么。只吩咐人再准备温水来,给月娘怀里那只也洗一洗——院子里的兔子大都有人照料,皮毛都还光洁,只是要抱在怀里,爪子还是嫌脏的。
雁卿也就将自己先前洗着的那只交给墨竹去打理,自己和月娘一道给新兔子洗澡。
月娘也就轻笑道,“还记得头一回抱了雪团回来,就这么一捏——”她便抬起兔子的前腿来,“就亮出老长一把爪子来。”
“可不是,看着这么可爱乖巧的小家伙儿,让它挠一下子也不是轻的。”
“不过也就这么一两招伎俩罢了,逃命、挠一爪子,最后也还是猛兽口中血食。”
雁卿便笑着点她,“也有是美人怀中娇宠的。”
月娘就点了点头,“是啊,也有。”
给兔子洗完澡,将皮毛擦干了,姊妹二人便坐在屋檐下头,拨弄着兔子毛好帮它们晒干。
月娘总也不说什么,又是这般若无其事的模样,难免就令人操心。雁卿斟酌了很久,终还是问道,“你是打算嫁到东宫去吗?”
月娘面色明明十分平静,泪水却又悄无声息的滴落下来,过了一会儿她才说,“……但凭父亲做主吧。”
“你自己呢?总归有个想法吧?”
月娘就摇了摇头,道,“我不知道……”片刻后她又说,“我总是想,我和姐姐就竟不同在哪里。以前总觉着是嫡庶不同,可其实这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话罢了。”
她 和雁卿一道养在太夫人跟前,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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