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连国子监的博士也指派了弟子前来。说是来拆台辩伪,可堂堂国子监竟同一个儒生分庭抗礼,分明就是最实在的捧场。
托国子监的福,这一年辩经,四海八荒的读书人都出动了。这些人汇聚而来,倒是给东郡公府上四邻带来了滚滚财源。将自家庭院高价租出去,再向他们兜售文宝、饮食——邻居们“千金卖邻”,一个个赚得油光满面,见了东郡公就和供奉财神似的。
雁 卿也趁机从小师兄们手里搜集了笔记来,同月娘校勘好了,付梓刊印,试着拿去卖。谁知转手就赚了百十两银子。大姑娘虽管过家,却是铜臭不沾手,忽然眼前就堆 了七八斤白花花的碎银子,整个人都被镇住了。仿佛脑子里某个很不妙的开关被打开了一般,雁卿就对着一堆银子豁然开朗的美滋滋的笑起来,把月娘吓得退开好几 步。
雁卿也是真的开心——看来日后开了书院,只要有本事请到东郡公这样的名师,就不必担心书院没有钱银进项无以为继了!大姑娘开窍一般眨眼就想出七八个赚钱的法子来,现在就只差把书院开起来了!
当然目下也只是一想罢了。
随着讲经阁辩经正式开始,东郡公门下的学术氛围也骤然间浓厚起来。可惜雁卿同月娘入门晚,又是女孩子,虽适逢其会,却只能空自叹息——人多口杂的场合,她们是不能同男学生一样去挤占位子的。
四千多人,就算讲经阁真容得下这么多人,辩经人的嗓子也没那么大。挤不进去的人根本就一句话也听不到。便不知是谁想出了传音的法子,讲经阁里说一句,就有专门的人往外递一句。一重重的传出来,在各地谜一样的方言的加持下,生动的演示了什么叫鸡同鸭讲、以讹传讹。
雁卿姊妹在对街的铺子里大致旁听了一会儿,都听得目瞪口呆,不多时便忍着笑退场了。
是以这几日便乖乖的留在院子里,同小“师兄”一道读书习字。不过她们也有自己的门路——雁卿性格开朗可亲,月娘又生得美貌婉约。虽相处日浅,内门师兄们却很看顾她们。得知雁卿姊妹在收集笔记,他们也慷慨的将自己在讲经阁里的见闻记录下来,供姊妹俩抄录。
雁卿便也加紧和月娘一道整理出副本来,细细的边读边校订。遇有存疑处也圈出来,打算等师父和参与辩经的师兄们空闲下来,再去请教、订正。
月娘有了“教书”这个愿望后,因怕自己学问不精误人子弟,学术热情便被彻底激发出来,俨然成了个小儒生。
雁卿的兴致倒是更在于辩经本身,她觉着这一问一答一辩论的方式很有趣,整理出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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