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在意的人。”骨子里的痴性一旦被激发出来,想再平息便没那么容易,“知道什么叫不识好歹吗?井蛙以为天下的水就 井里那么多,夏虫自认为时光就只春夏那么长,村夫不知天下有孔子之智伯夷之义,惠子听闻庄子入梁便以为他是为夺相位而来……明明就没多少见识,还爱以己度 人,认为自己看透了人性,真不觉着可笑?”
“想必是有那么些人,见着你就要匍匐跪拜,提到你就说圣明仁慈,尽日里等着你赏赐提拔 ——可你当真以为一切尽如你所看到的吗?你以为他们就真只会跪拜、奉承吗?他们做的事就真只为了你的赏赐提拔?你以为天下除了你,旁人都没有喜怒哀乐悲欢 离合,都如虫豸般只会追名逐利,取顺其君吗?!”
“月娘没有算计我过,她对你的喜欢也纯粹简单。反倒是‘证明给你看’那一套,简 直是滑天下之大稽——你喜欢一个人,莫非是喜欢他令你众叛亲离、丑态毕出、卑贱穷困吗?必是觉着她哪里美好,令你感到喜悦,才会心生喜欢。乞丐尚且不食嗟 来之食,明知他不曾将你当好人看,谁会贱得痴心不改?”
“也别说什么喜欢我——这天下对我好的人我都看在眼里,记在心上,我知道 人是如何喜爱另一个人的。便如你当初总不忘多赠月娘一捧珍珠,多和她说一句话;便如那么多人里你偏选谢姐姐为妻子,明媒正娶;便如陛下立你为太子,将所有 一切都传给你。若喜欢一个人,必会想要对他好。不过,你压根就不将旁人对你的好放在心上,又以为是理所当然,又以为人是有所图谋。”说到这里,雁卿也不由 顿了顿,“……想必你也体会不到被人喜欢和喜欢一个人的喜悦吧。”
真可怜——她的目光分明在这么说。
元彻竟一句话也反驳不了,他面红耳赤的瞪着雁卿,只想命人将她逐出去好令她闭嘴。他从未听过这样胆大包天的斥责。可心底又仿佛有中奇异的期待——他想听雁卿说,看她能说出什么令他恍然大悟的言辞来。
结果并没有,他只感到羞恼和震怒。
“那又如何?”他攥紧雁卿的手腕,用几乎将它捏碎的力道,“就算我是孤家寡人,你就能违抗得了吗?”
“嗯,我能。”雁卿目光如火的顶撞回去,“草芥尚且有节,匹夫亦有一怒,你也别欺人太甚了。”
元彻与她对视着,怒极反笑,“那么你就试试——既然你相信这世上有纯粹的喜欢,那就证明给我看。日后谁若娶你,有爵革爵有官褫官,终生不得举荐入仕,不得领兵为将。如有触犯——我就杀了他。”
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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