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再回到院子中,元媛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些仆人们的态度和眼神都不一样了。她仍坐回椅子里,淡淡对芳草芳龄吩咐道:“两个王府嬷嬷比起你们,总算还有点脸面,所以略施薄惩即可。其他的人,那几个找着各种借口没来的,你们记下来,等一下通知管事们,都撵出去。对了,好像庄总管也没到吧?”
芳草还不待说话,就见最前排的人中闪出一人来,圆圆的脸,一双小眼睛,笑起来就眯成了一条缝,他给元媛打了个千儿,陪笑道:“姑娘容禀,实在是刚刚庄子上有些事情,抽不出身。这不,事儿一完,奴才就忙赶过来了。”
元媛这才抬起眼,假装刚刚看到庄总管的样子,惊讶道:“咦?总管过来了?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一边又望向芳草,假意埋怨道:“都哑巴了吗?也不支会我一声儿,我这还在心里算着,得派多少个人能去请来总管的大驾呢。”
庄总管的脑门子上立时出了一层细汗,连忙道:“姑娘太言重了,您现是这里唯一的主子,只有奴才到您面前请安的份儿,哪里有让姑娘相请的道理?只是有句话,老奴也不知该不该说,姑娘是金贵玉体,又是主子,论理这些事情,吩咐下人老妈子做也就是了,何苦当着我们这些粗鄙男仆抛头露面,这传出去,于姑娘的名声也不好。”
元媛在心里吐了一口唾沫。心想你明明就是想说出来吧?呸,以为用这个大帽子就能压住我吗?做你的白日梦去吧。
一边想着,就冷笑一声道:“总管这话说得倒没错,但凡这日子还能过下去,我也不愿意这样大张旗鼓抛头露面的。可是这府里我交给了你们,你们却也太不像了。就拿昨日门房上送的荔枝来说,那是王府管家亲自送的,想必你们上上下下的也都尝到滋味了,可我却连荔枝皮儿都没见到一丝呢。我倒不是说为了几筐荔枝便如此,只是从前积下来,这些事儿多的不可胜数,这府里再不整顿,莫要说当主子,只怕连我的立足之地都没有了。”
庄总管擦擦头上冷汗,诺诺道:“是是是,是奴才疏忽了,奴才以后一定好好禁管手下,让他们知道规矩。”
元媛点了点头,慢慢道:“你知道便罢了。以前我身上不好,什么事情都落在了你们几个管事和内院几个嬷嬷的手上,让你们辛劳了这许久。如今我身上大好了,也该理一理事,庄总管,你先把今年的帐都交上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