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几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上。
坐在椅上的少女阖眸不语,脸色苍白,眉头却都不皱一下。
“阿竹,别哭了,小心把药打翻了。”他拧眉呵斥身旁端着药箱哭得稀里哗啦的白衣少年,少年闻言勉强止住眼泪,却还是抽抽噎噎,水珠从黑漆漆的大眼睛里簌簌落下来。
“吵。”
安绒哑着嗓子,开口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。
阿竹迅速地闭上嘴,只睁着泪眼朦胧的眸子,可怜兮兮地望着她。
阿云也红着眼,一边上药一边叹气:“这伤口好深……阁主这段时日一定不要走动了,我和阿竹就在这儿陪侍您。”
“小伤而已,歇息两晚便可。皇帝那边有事需要处理,不可耽搁。”安绒淡淡道。
“可是阁主昨日不是说歇业半月吗?怎么又忽然要去接任务……”阿竹急急忙忙问她。
安绒扫过去一眼。
阿云连忙用胳膊肘顶了顶阿竹:“别说了。”
“我偏要说!”阿竹红通通的眼睛不甘心地凝视着安绒,气得浑身颤抖,“那个厉青澜怎么如此不识好歹,竟然将阁主伤成这样?”
“阿竹。”安绒启唇,语调结冰,“你若是不想侍奉,就滚出去。”
阿竹看她是真的动了怒,赶紧噤声。
阿云将绷带裹好,侧过脸恨铁不成钢地压低嗓子:“你还敢在阁主面前提他的名字?”
“……”阿竹小声嘟囔,“我就是生气。”
“我也生气。”阿云叹气,恨恨拧眉道,“可是阁主都伤得这么重了,可别再让她伤心了。”
安绒听在耳里,冷笑一声。
“没什么好伤心的。”
她脊背靠在软垫上,垂眸摆弄着自己的手指,声线没有丝毫起伏。
“养狗嘛,总有被咬的时候。”
“咬主人的狗,就应该乱棍打死!”阿竹咬牙切齿。
“打死多可惜,这种性子烈的恶犬,拔了牙好好调教才有意思。”
“那也应该给他点教训,阁主你对他太好了,都不舍得罚他。”阿竹瘪着嘴,依偎在安绒的小腿处磨蹭。
“哦?你想怎么罚?”
安绒轻笑,眸光却冷冰冰的。
“……当然是——”阿竹正想说用鞭子狠狠抽打一番之类的话,余光却瞥见阿云白着脸,不动声色地给他打手势。
——不要太过分。
到嘴边的话陡然一转,“是让他知道,阁主待他的好,随时是可以收回去的,那么他便不敢再恃宠而骄。”
“继续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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