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不值得他伪装了。
“我要想想。”云青岑微微偏头,冲滕璟露出一个笑容来,“我小时候想当化学家。”
滕璟看着云青岑,云青岑摸着下巴说:“我当时觉得当了化学家,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爸妈毒死。”
滕璟笑道:“有志气。”
云青岑耸耸肩:“初中那会儿我想当飞行员,最好在飞到最高处的时候跳下去。”
“小孩子的想法总是比较幼稚。”云青岑托着下巴,“你呢?曾经想过不当将军吗?”
滕璟:“没想过,没有选择的事想了也没用。”
云青岑有些怜悯的看着他:“你比我更惨一点。”
至少云青岑还有决定自己未来的自由,而滕璟只是一个家族的木偶,无论他多么出色,多么厉害,他的命运都不由自己做主。
滕璟笑了笑,看上去还有些虚弱:“我曾经想,日后要是不打仗了,我便解甲归田。”
云青岑:“你想种地?那你自己去吧,没事的时候我会去看看你。”
滕璟闷笑了两声:“开玩笑的。”
真是不一样了,都会开玩笑了。
滕璟忽然问:“要一起吗?”
云青岑:“嗯?种地?不。”
滕璟:“之前我跟你说的话不是假话,你去哪里,我去哪里。”
云青岑定定地看着滕璟,他忽然笑出声:“如果现在跟我说这句话的是任韫,我会信。”
任韫迷恋他——云青岑自己不懂什么是爱,于是就粗暴的把别人对他的感情分门别类。任韫会愿意跟在他身后,听他的话。
但滕璟,他并不相信。
他对滕璟的负责才更像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,滕璟跟任韫不一样,滕璟对他的“爱”是正常的,不偏激,不病态。
滕璟是个独立的人,他有自己的意志,爱对他来说是生命的点缀,这注定了他不会选择像任韫一样跟在云青岑身后。
可云青岑专断独行的暴君,他可能需要一阵风,却不需要牵住他的线。
他的负责和试试,自己都不信。
滕璟坐起来,他看着云青岑,他活了一千多年,但无间地狱里的日子却是虚无,他所“活”的,不过也就是短短二十年出头,且从未为自己活过,贪嗔痴恨也从没有过任何感悟。
甚至他离开无间地狱之后,他也不觉得自己活着。
只有作为那一缕分魂,在远处窥视云青岑的时候,明明没有心,却痴迷躁动,活了。
人世间的所有感情,他迟了一千多年,终于经历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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