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穿着红棉袄,从外公手中接过草芯捆着几包中药,出了门。
那一年的春节很冷,清早的石板路面结满了一层白白的霜花。
镇上的另外一头住着一位孤寡老人,外公定期会给他送药。
待到送完了药,我踩着一地的红色炮竹纸屑往回走,春节假期的出行游客陆续涌进这座古镇,镇口的一座大石桥边有一条通外外面的主路,开满了各种吃食和手工艺品的店铺,游人开始熙熙攘攘地热闹起来。
我看到路旁的一个人,高挑瘦削身形,穿一袭深灰风衣,简洁利落的背影。
他正在问路,问的是开早餐店铺的吴婶:“老板娘,镇上有没有一家蔡姓的中药铺?”
“有的有的,”吴婶正忙着包笋粄,抬头正要回答他,见到我,指了指:“喏,那小姑娘不就是蔡老的外孙女喽!”
他回过头来。
我看到一张英俊照人的脸孔。
斯成见到我:“小豫儿。”
我惊讶地问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斯成将我从头到脚看了一下,那稍显冷漠的脸上轻轻地笑了一下:“你还真像个红娃娃。”
我脸红了,暗暗后悔为什么要听信外婆,穿得这么臃肿。
斯成说:“我过来给你妈妈一家拜年。”
我指了指路:“那我带你进去吧。”
斯成拉住我:“等会,你先跟我出去一趟,车在镇外没绕得进来,我带了点东西来。”
我纳闷:“你怎么不拿进来?”
斯成理所当然地答:“我也怕万一找不着我权当来旅游,这样我提着多麻烦。”
这人还真是随遇而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