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?我可记得清清楚楚,你四岁那年闹牙疼,好了之后娘便不许你再吃糖,你这贪嘴丫头不听话,自己搬张小凳子去拿糖罐子,被娘发现了挨了几下打,小丫头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说‘娘是坏娘,阿蕊不当你的女儿了’!”高淑容笑眯眯地将往事细细道来,末了还故作惆怅地长叹一声。
“唉,果真是有糖才是娘啊!”
柳琇蕊一下闹了个大红脸,结结巴巴地反驳,“才、才没有的事……”
高淑容见她这副气短的模样,忍不住直笑。当年那个小丫头总的来说还是很可人疼的,总是抱着个小布兔子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,见她摘菜,便屁颠颠地去拿篮子;见她要去洗衣,便乖巧地递过洗衣棒。偶尔淘气被她罚了,便抹着眼泪哭得稀里哗啦去寻爹爹或大伯母,没多久又扁着小嘴跑到她身边,拉着她的衣袖边抽泣边软软糯糯地认错,“阿蕊错了,再不敢了,娘不生气!”
她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柳琇蕊的手,想到当年的种种,心里缓缓流过一阵暖流。
大概她骨子里便是农家女子,过不得这些饭来张口、衣来伸手、仆妇成群的贵妇日子,尤其是女儿出嫁的这几年,她总是时不时回想起在祈山村里的一切。那间简陋的小院落,虽然远远比不上国公府的精致华美,可那里的一花一草都是寄托着她对这个家的全部情感。是的,家!都道心之所安即为家,可纵然这里才是夫君自幼生长的地方,可对她来说,祈山村那个小小的院落才是她的家。只有在那里,她才觉得自己是与他相配的妻子,而不是旁人眼里走了狗屎运的卑微农妇。
她暗叹一声,这一生,纵是她再不适应,也得慢慢习惯现今的生活,毕竟她的夫君不再是小山村里的猎户,而是位高权重的尚书大人。
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过往的趣事,高淑容像是故意羞她一般,总挑些她小时候的幼稚事来说,弄得柳琇蕊又羞又窘,一遍又一遍地弱弱抗议,惹得高淑容笑个不停。
“你小时候就是个贪嘴的,也是个最最容易哄的,每回耍赖在地上打滚,只要人拿着块糖递过去,便也顾不得哭闹了,一咕碌爬起来,乖乖地任人把手擦干净,再拿着糖直往嘴里塞,连最初耍赖的目的都忘了个一干二净!”高淑容边说边笑,想到当年那个贪吃的娇娇女儿,脸上笑容止也止不住。
柳琇蕊羞得满脸通红,被娘亲接连取笑这么久,她都已经没有底气再反驳了,只得嘀咕道,“那、那时人家还小嘛!”
高淑容见她这样,不由得笑得更欢快了。
“你们母女俩在偷偷说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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