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品通判,仕宦读书家,在府里那几年,也不曾亏待我们什么。吃得穿的,一概都是好的,比寻常姑娘小姐也不差哪里。几位小爷,也都是讲理读书的人物,从不仗贵欺人。”
讲到此节,见那玉台与绿蟾对一眼,面色大缓,隐隐有些安心之态。箫娘却将双手交叠,沉气似地搭在裙上,“只是……太太治家严些个。”
玉台倏把腰朝前搦,“怎么个严法呢?”
箫娘睃二人两眼,乔做为难,“奴既出了人家门,又背后说老东家的不是,真是叫奴脸皮上过不去……”
二女顷刻领会,绿蟾窥她两眼,见她眼风暗溜玉台,又把玉台望望,心里盘算:这箫娘不过三两句话就吃透了玉台的脾性,还有胆辖制她要钱,果然机灵。买卖人家的姑娘,倒会看人,便由此对箫娘生出两分欣赏之意。
可那玉台却是官家小姐,最瞧不来这等钻钱眼里的,不甘不愿地挥挥扇,使丫头拿了三百钱给箫娘,“他们家太太又是怎样的人品呢?”
箫娘见丫头递银子过来,忙假意推脱,“这怎么话说的?姑娘们请我,我不说带礼来,还要拿着走,叫我心里如何过意得去呢?不好不好,姑娘快收回去。”
怄得玉台直翻眼皮,绿蟾在那头打扇笑劝,“是玉台的一点子心意,这般推拒,哪里好看呀?快收下。”
如是乎,箫娘便顺理成章将银子折在袖内,绢子掸掸裙,朝玉台睇去,“说到哪里来着?噢,仇家太太,瞧我这记性。仇家太太么,不用说,原是高门小姐,后家是咱们南直隶礼部侍郎,我在仇家就听见议论,再过两年,要调到顺天府的礼部做侍郎的。”
“这个我们也听见讲的,也就这两年的事情。”
箫娘抚鬓,一捻瘦腰款款端起,“太太么,这么高门的小姐,脾气自然清高些。最喜欢知书识礼的姑娘,还爱通文章的小姐。从前在家时,就常听她老人家抱怨,哪家的小姐外有相貌里头空,是个绣花枕头。”
言语中,她把玉台别有用心地睇一眼,“也不爱那骄矜做作的,更不喜那只知打扮的不通世情的。”
玉台向来自诩才情过人,听不出是暗里贬她草包,还洋洋端起纤腰,“高门的出身,眼界高也属平常。”
“是,是这个理。”箫娘冷眼好笑。
绿蟾在旁也觉无伤大雅的好笑,又恐玉台听出来生气,便从中调和,使丫头摆席,款请箫娘,“既来,也请尝尝我家的饭。咱们邻居住着,我家除了玉台偶然来陪我,竟没个知心人与我说话。你往后常来,咱们一处说话好不好呢?”
箫娘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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