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个晓得你今日又不出去。泠哥儿赶着往儒学里去,自然先紧着他吃了。下剩两个馍馍,你吃不吃?”
“怎的不紧着老子先吃呢?”席慕白眉吊得老高,走来揭锅,果然就剩两个半凉的馍馍,怄得他怒丢了盖,“入你娘的淫/妇,饭也不给老子留一口!”
嘀嘀咕咕骂一阵,箫娘不理会,他在背后拿眼将她恨穿,又问:“我上回带家来的鱼呢?蒸了我吃。”
箫娘灶里走出来,解了围布,冷眼睨他,“早吃了。”
果然撩得席慕白火跃三丈高,两步走来掐着她的脖子往湿漉漉的地上摁。
将她摁倒后,拳头噼里啪啦疾风骤雨般挥下去,“好个贼做的淫/妇,你爹成日在外头卖命,连口热饭也混不上。你在家只把个天杀的孽障当亲儿子疼着,只顾他吃喝,把你汉子抛在脑后!”
天上正落雨,拳头合着雨点子冷坠在箫娘身上,像冰渣滓往她骨头缝里钻,要把她脆弱的骨头分解。她挨的每一下拳脚,都沾着寒酸的鱼腥,这才是她万不能忍受、却长久在忍耐的。
她却不哭,狠狠仰面啐了他一口,“呸、你娘的鳖王八羔子,你是去给我卖命来?少推在你娘头上!想吃饭?窑子里那些老婆混账,叫他们撩开了衣裳,你只管后头撅着腚吃去,热乎着呢!”
席慕白最恨她这一点,如何打她也不肯服输讨饶,嘴似两片刀刃,活要把人千刀万剐。他口里蠢笨,骂她不过,只得手上使力。
乱拳挥一阵,他站起来恶狠狠睨她,朝着她的腰眼踢一脚,“你等老子外头吃过饭回来,再给你说厉害!”
言讫拿着几个钱又往窑子里赌钱吃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