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不如混点钱使。”
“我既接了你来,还会叫你吃苦?愁什么银子使呢?要吃什么穿什么,使唤人去买了来就是。”
箫娘固执地笑笑,“还是不成,银子哪有嫌多的?”
仇九晋把搭在她肩头的手垂了下去,笑眼带着调侃,调侃里,似乎又透着那么点嘲逗,“你怎的跟个钱串子似的?从前可不这样。”
提起从前,箫娘冷笑着射他一眼,“就是从前不这样,才吃了大亏。倘或我当初晓得攒些钱财在手里,你娘卖我出去,我还能为自己赎个身。”
从前像困住仇九晋的一个牢笼,他登时亏心不已,心酸难捱,搂她在怀,“对不起,叫你受了苦,往后再不了。”
箫娘暗暗牵起唇角笑一笑,心里却很平静,似乎没有起伏。
比及香断灯昏,霜华月明下,箫娘的心却吊诡地挹动起来。她将两个胳膊肘撑在炕桌,跪在榻上,凹低了腰,一双眼在烛下波动如春水,两片嘴皮子跃跃翕合:
“你说是不是巧?咱们正愁哪里去攀这柏通判的关系,偏他家小姐就送上门来,这可不是神兵天降?我与她说好了,赶在年关底下,做些帕子送到她府上去。你放心,到时候别说他家的人口,就是猫儿狗儿我都给你探听清楚囖!”
塌下小炉红炭,上头墩着个变形的铜壶,伴着她窃喜的声音发着滋滋的微响。席泠提笔抬头,却把谈锋忽转,“你的脸怎么回事?”
他一问,箫娘才觉脸上还是有些火辣辣的,早上那几个巴掌,又受了凛风吹刮,还有些红痕未散。
她晓得,说给他听,他心里必定又添忧虑,更不忍告诉他。便无所谓地抚抚腮,扯个慌,“叫风雪刮的,不妨碍。嗳,我刚才说的事情你可听见了?”
“听见了。”席泠握着笔杆子挑她的下巴,左右窥一窥,“什么风能刮得这样?”
箫娘一把打开笔,挥了滴墨在他的袖口,“你管它哪样风!说正经事情嚜!”
席泠凝望她须臾,接着俯首行笔,“他家的人口我想探听外头也能探听见,我是意思,是要你把他家的底细摸清楚。”
“你指的什么底细嘛!”箫娘拎不清,撑起身来撅着嘴。
“就是,你觉得不寻常的事情。”
那厢正好水沸,箫娘捉裙下榻,寻了盅替他瀹茶,“到底也不晓得你说的哪样意思,只好我多留心。嗳,眼瞧着年关,咱们家如何过年?”
席泠盯着眼前袅袅的茶烟,洇着些苦涩的清香,“你不到旧花巷去过年?”
箫娘稍怔,蓦地有些心虚,“那头里屋子还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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