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门还得多请役力。改税这几年,服役的人力少之又少,银钱,又都往上交。咱们衙门的存银本来就不多,要作一府的开销使用,只怕请不起呀。”
正值攒眉,却见柏仲剪着手走进来,朗着声笑一笑,“既然是一府的开销,汤水河也是咱们南京城的流域,自然该通的。通了,江宁通上元的水道方便,省得陆路上总是泥泞,商贩百姓往来也都方便。他们方便了,南京城自然就愈发富裕起来了嘛。”
柏仲态度和蔼地将几人指一指,半是打趣,“不是我说你们,也该学学席大人,要有个长远打算,只盯着库里那点银子,能守一辈子不成?”
几人忙拔座作揖,陪着笑脸。说话又计较了些衙内大小事务,眨眼到午晌,阳光万尺由廊外泄了个遍地绚烂,风也似带着和暖。
柏仲大手一挥,“好了好了,上户科领了腊赐,都回家过年去吧,什么事情年后再打算,家中妻儿老小都等着呢,公事要忙,家事也不要耽搁了。”
唯独使席泠留步,两个人在椅上吃茶,柏仲脸色和软,问了些家务。席泠一一说了,呷了口茶笑道:“大人留我,一定不是单说这些没要紧的事。有什么话,大人不妨直说。”
“瞧,你还是学不会奉承人。”柏仲笑着将他点一点,须臾将胳膊搭在中间的方案上,欹着椅背,指头笃笃哒哒地敲着,“城外的堰口,听说有了些雏形?只是堤还未起?”
“是,起堤恐怕得后年的事情。”
柏仲点点头,把手叉在胸前一叹,“不是我说你,你这一摊子事,办得也太不掩人耳目了一些,如今南京城谁不知道那一段在修堰筑堤?衙门里当差的,谁又不会去想想,哪里来的银子修?闻新舟那头,也是心知肚明,只是大家不过问罢了。”
席泠半敛了笑,目光冷清地盯着手中茶汤,里头浮着打转的茶梗。他不甚在意,一口饮尽,“这样大的工程,瞒得住谁的眼,又何必去遮掩呢?不过在百姓心里,是朝廷还想着他们,民心自然也还向着朝廷,皆大欢喜。”
“那你呢?”柏仲睐目过来,不由得语重心长几分,“名声是朝廷的,可背黑锅的人得是你呀。此刻大家体谅你的苦心,也懒得管这桩闲事,都闭着嘴只当个睁眼瞎罢。可有人不这么想,前几日,虞老侯爷设宴,请了底下几位大人去府上吃酒。你和虞家从前就有些嫌隙,像是近来,又结了几分仇怨?”
席泠抬起头来,漫不经意地点点下颌,“噢,是有些是非恩怨,不过是儿女婚姻上的小事。”
“你只当是小事,人家可不这样想。我听到些风,说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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