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底下是深不见底的长河,两侧不过是漂泊无定的船只,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量,只朝蔡淮伸得长长的手爬过去。蔡淮握住了她,一把将她抱进舱内,就这么搂着,一时间,都有些难言的激动。
半晌,蔡淮蹙额逗她,“要是我途中没银子使了,将你这么个绝世的美人儿卖了人,可怎么好?”
露浓渐渐敛了笑,“那我也只有认了栽,总不至于去死。”
她从他怀里向那远去的闳崇的船上看,富丽的灯火载着她安稳富贵的过去一并走远了。未来又是怎样波涛汹涌,她做了她所能想象的最坏打算。横竖世间,无非是爱恨聚散的千古愁烦。
好在明天,她将化身为一段她曾憧憬无数次的轰烈传说。
其实不等明天,当夜就炸了锅。虞家一班下人察觉小姐不见,先是寻遍两岸,急得上蹿下跳。后头实在寻不着,赶回家禀报。这还得了?老侯爷当即命人往应天府报官,柏仲只得召回休憩在家的一干差官满南京寻找。
自然也惊动了席泠这位府丞,四更天被叫起来换补服。箫娘瞧热闹高兴,围着为他穿衣系带,满面喜滋滋的笑。
笑一会,又倏地担忧起来,“你说,不会叫你们将水陆路都拦截了吧?要是蔡淮赶不上出城,仍旧将虞露浓抓回来,与你成亲!”
“哪有那样快的手脚。”席泠望望天,掐算着,“一更天不见的人,这个时辰,只怕蔡淮都出城转陆路了,天亮前,必定到大码头上直往无锡。”
说话席泠转步要出门,箫娘拉住他,揿在榻上,“急什么?谁管他家的破事?等我瀹了茶你吃了,热热乎乎地再出去。深更半夜的,为了他家的小姐,闹得世人不得安宁,好不得了!且让他们急去,有本事,自家去找!”
席泠望着她忿忿不平的神色,拉到膝上圈着,“闹得你也不得好睡。我瞧瞧,嗯,眼睑下见黑了。”
“真的?”箫娘忙扒扒眼睑,旋到妆台,蜡烛凑得近近的照看,片刻撅着嘴走回来,“真的么?我瞧不出来,你再瞧瞧。”
她把脸凑到席泠眼皮子底下。席泠郑重地看了片刻,郑重道:“骗你的。”
箫娘抬手打他,他就势将她揿倒,两个人在榻上闹一阵。直到晴芳男人外头说府衙的人在摧,席泠不好耽搁了,适才整衣出去。箫娘送到廊下,悄么嘱咐,“随便糊弄糊弄他们就得了,别真当个事去办,反倒劳累了自己,听见了?”
“晓得了。”
席泠满目无奈,揽了她的腰将她提回门槛内,“别出来,外头风冻折骨。”
外头鸡还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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