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繁华而空寂的秦淮河。
那时候吴太太因恼恨她,什么也不许她多带,她的包袱皮里只得几件十来岁上做的旧衣裳,一年一年地改大,改长,用的虽然是同色的料子,但颜色总是有点差异的。
那些尽力接得不见针脚的布,此刻想来,像是她零零散散的人生。她紧抱着,跌跌撞撞地,终于撞到席泠眼皮子底下。
想起来,她心里来了气,顺势把他拍一下,“嗳,你那时候,怎么总不拿正眼瞧我?”
席泠有些糊涂,“哪个时候?”
“就是刚到你家的时候!”箫娘乜着眼,又满怀期待,自己展开浮想,期盼着他有某些难以起口的隐情。
可叫她失望了,席泠沉入过往,西厢的窗缝外头,她缩着肩在杏树底下坐着,佝偻得可怜,不时向四下里打量,止不住地撇嘴哀叹,那副嫌贫爱富的嘴脸展露明显。
他好笑起来,“那时候你太瘦了,拢共没几两肉,长得也不算出挑,哪个男人一眼见你会喜欢?况且你又蠢钝,长了一百个心眼子,都露在外头,生怕人瞧不出来似的。”
箫娘一口气险些没上得来,“那你什么时候有那门心思的?”
“想不起来。”席泠百般无奈,“真是想不起来了。”
箫娘撅着嘴嗔他一眼,“我长得很丑么?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不足以叫人惊艳。”
怎么想,这都不算句好话,箫娘屁股一搦,往床角坐了些。席泠只好哄她,“细瞧瞧,还是容易叫人想入非非的。”
她这才又笑了,坐回来,扑在他怀里,“我不差的,那时候就是少些好衣裳好头面装扮,你后来可是瞧见的,打扮起来,我也算个美人儿!是吧?”
“是、是。”席泠拍着她的背,两眼止不住地弯着。
箫娘心满意足地叹息一声,“你没事情,我就安心了。那挨千刀的虞敏之,太目无王法了些,把你打得这样子,回头我也叫冯混子去打他一顿!”一经提起,果然当回事似的端正起来,“是了!冯混子那班兄弟,都是些吃酒耍赖,认钱不认人的,哪日堵他在巷子里打他一顿也不算什么!”
谁知席泠却枕着脑袋笑了,“不必你使人打他,过不了两日,他就该被拿到公堂去挨板子了。”
“衙门还敢管他?”
“你在乌衣巷里闹这一通,人尽皆知他动用私刑,公门里再不拿他教训教训,叫一众当官的脸面往哪里放?”
闻言,箫娘乐得跳起来,“该!就该叫他也吃几十板子才好!”
果不其然,没过几日,此事闹得南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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