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案子,不是查什么贿赂官员的案子。要查,就得把南直隶吏部与北直隶吏部都牵扯进来,挨个问问,禀报了皇上,才能立案。”
这么一说,彭道莲只得作罢,何苦为个席泠,将南北两都的六部都牵连了?便转回话锋,“当时你与席泠等人巡查那一段河道,是你找的人去丈量的地势?”
“嗯、这倒不错,是下官。”
“那时候你在席泠身边,是不是听见他说,要动用百姓所缴的火耗银子修筑堤堰?”
“这个……”白丰年揩揩汗,折了折绢子,“嘶……动哪里的银子没听见说,仿佛只听见席大人说,他想想法子。后头就有钱了嚜,这中间的事,下官就不得而知了。下官是真不晓得了,往后修堰的是应天府的工科,出钱的也是应天府,下官是县衙的人,只管去监工,催促催促日子,银子可是一两也不过手!”
那汗珠子仍旧复复行行地打他脸上滚下来,顺着淌入叠着肉的脖颈上,浸湿了补服,使他整个人油腻腻的抓不住。
彭道莲在北京做了两年的佥都御史,地地道道“上头的官”,一向少同地方上七八品没要紧的官差打交道。
此番冷不丁与这些人交了手,适才幡然领悟,这班满身市井粗陋气的地方官,早把浑身棱角磨得圆润,皆成了滑手的泥鳅。
第82章 千重变 (二)
这彭道莲自从与这班名不见经传的芝麻绿豆官打过交道后, 一连又歇了几日,重整策略,再调方针, 这班人都怕事情牵连自身,谁肯掺这浑水?于是便预备着还是从上着手为好。
正打算传问柏仲, 不想这日还未开堂, 何盏先走到内堂中来,与之商议:“我看,大人还是先提升席泠为好,什么事情直接问他,看他怎么答, 或许案子就清晰明了呢?”
彭道莲又将乌纱搁回案上,拂了袍子在椅上与他对坐, 饧涩着眼,有些轻蔑态度, “何大人终归还是年轻呐,敢问何大人,自从任了佥都御史, 拢共办了几桩大案?”
何盏松松眼皮, 笑着, “何某不才, 只办过一桩盐税案,就是前不久刚刚呈递北京结案那一桩。”
“怪道了。”彭道莲拂拂腿上的灰,长长叹了口气, “何大人办案甚少, 与这些犯官打交道也少, 哪里晓得这些人的无耻之处?这些人, 在官场混得久了,哪儿有空子就往哪儿钻,你不把证据办得扎扎实实地搁在他们眼前,他们是不会认的。何必与他们费这些时间,押他在牢里,冷他一阵子,他反倒慌了阵脚漏洞百出。”
“彭大人言之有理。只是,人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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