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芳菲,别理他。”老者颤抖着胡须笑呵呵地道,又对那闲汉道:“儿女都不在身边。”
“养儿无用啊,还不如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来的自在。”闲汉嗤笑一声,懒懒散散地起身,见那老太太一直瞪着他似乎依旧对那句“无人乐意养老耿耿于怀,于是有意道:“瞧不出老太太这模样,闺名还叫芳菲呢。”
“她年轻时谁见了都说她俊呢。”留有胡须的老者乐呵呵地安抚老妇。
闲汉原本一时无聊要打趣易怒的老妇,此时见老者脾气甚好,便也“大人大量”不跟老妇计较,原本要走,待望见无须的一人从背囊中拿出一些饼,便又驻足不动了。
“请。”有须的老者挣扎着递给闲汉一块饼。
闲汉道了一声谢,拿着饼便施施然地向昔日的皇宫方向走去。
“他生得好,要赶上早几十年,早弄死他了。”老妇冲着闲汉的背影啐了一口。
无须的两位默默地点了头。
“哪来这么大戾气,心平气和一点,人家不知者无罪。”老者十分耐心地哄着老妇,撕碎了饼子塞到老妇口中。
“七娘说得是,要是赶上五郎年轻那会子,这人不知怎么死呢。”杨念之瘪着嘴嘟嚷道,“那小子有眼不识金镶玉,连五郎这一身的气势都看不出来。”
“有什么气势,看城门的不还以为咱们是兄弟么?”老者也便是甘从汝笑道。
杨念之摇了摇头,虽是太监,却不忍见人将甘从汝与太监相提并论;一旁的张信之也很是为甘从汝愤愤不平。
杨念之怅惘地看着一池春水,仿佛春水之上还有画舫飘来,画舫之上还有能歌善舞的妓子、学富五车的才子,“五郎年轻那会子要是现在这么个脾气,七娘就风风光光地进宫做娘娘咯。”
“做娘娘好。”甘从汝笑嘻嘻地道,被夏芳菲瞪了一眼,才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色。
“也不知道赛姨他们现在在哪了。”夏芳菲叹息一声,年幼时与父母双亲疏离,只当一日进了宫,今生便见面也难,却不料能够亲自侍奉他们二人终老;年轻时子女环绕膝下聒噪闹人,老来却一人消息也无。若非十分思念,也不会旁人一提便要动怒三分。
“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,都是一群在岭南无法无天无拘无束胡作非为惯了的孩子,没消息他们就是过得好,当真听说他们归顺的消息,那就是过得不好了。”甘从汝耐心地说道,遥遥地望见远处一个穿着红衣裳的颇有资材的恶霸正在欺男霸女,心道这人比之他年轻那会子,真真是小巫见大巫。
如今的皇帝虽也姓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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