崎楠还没说完话,梁肆这头的信号就断了。
该死!手机没电了!
梁肆一想,坏了,她第一次来他家的时候,只知道他家住在镇中心的商贸大厅楼上,却记不清几单元了…
梁肆把小八停在楼下,锁好,凭着记忆进了小区。
小区里的人很少,楼梯口,一个老头坐在地上,喝着酒。
梁肆走上去问路:“大爷,您知道这…”
她还未说完,老头便缓缓抬起头,对上她的眼睛,阴森森,醉醺醺的说:“谁都别想好过…谁都别想好过…”
梁肆大惊,猛地向后退,那个人!那张脸!那个恐怖的声音!
是他!
梁肆浑身的血液都冷掉,吓得手脚不听使唤,骑上小八转身就跑!
电动车行驶在路上,天已经擦黑,头盔之下,她的脸色异常苍白,毫无血色的唇紧紧的抿着,额角渗下的汗水在炎热的夏季冰凉透骨。
那张脸,再次浮现在眼前。
那人摘下面罩,啐了口唾沫:“他妈的跟个娘们似的!杀鸡没抹过脖子吗!割个耳朵有啥难!”
梁肆的脸贴在地上,眼泪随着胸腔的颤抖越积越多,身体抖如筛糠。她看见一双落着雪的男人皮鞋,一步一步的走过来,最终,那双鞋在她脸旁站定,鞋底与地面扑打出的灰尘窜进她的鼻息间…
“啊!”她感到,有人用手揪住了她的耳朵,她尖叫起来,大哭,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喊不出来。
爸…爸救我啊爸…
“呜呜呜…不!”她哭的撕心裂肺,口水顺着嘴巴流在地上,拌着眼泪,狼狈不堪。
她心里不停的嘶喊着父亲的名字,祈求他能出现,她的哭声渐渐由震耳变成一种,类似于钢丝划在玻璃上的声音…
头盔之下,眼泪潺潺的流下。
她冷,她害怕,她怕那个人会追上来。
刀刃嵌入耳朵的声音渐渐放大,那种声响,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,那种血流如注的腥热,和那人半跪在自己身旁下毒手时靠近的脸,她永生难忘。
车子开了许久,终于到了家,梁肆惊魂未定的将车子随手放在门口,匆匆的进了门。
陈励深还没有回来,陈母正带着老花镜,坐在卧室里看圣经。
梁肆推开她的房间门,快步走上去,趴进了陈母怀里。
陈母一惊,赶紧去看她的脸,她却用力的将脸埋在陈母的腹间,不肯移开。
“阿肆…”陈母轻柔的拍着她:“你怎么了?”
梁肆哽咽两下,忽然痛哭起来。她的声音闷闷的,压抑极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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