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。
又过了一会,黄色气球被人从里面又扯了扯。
“程老师,帮我拿个洗脸毛巾好吗?”
接下来,黄色气球成了信使。
“程老师,帮我倒杯温水好吗?”
“程老师,我突然想起阳台的花花没浇水。”
“程老师,帮我再添点温水好吗?”
…………
又不知道过了多久,唐梨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。还是穿着那套粉兔子睡衣,只是她的脸和兔子的垂耳朵一样都耷拉着……
程庐知道她洗得艰难,穿得也艰难。头发湿漉漉的,显然只是随意擦了擦。
他什么话也没说,走进浴室打开吹风机,手掌一勾,唐梨立马喜笑颜开冲过去,仰着脸冲着他笑。
她刚好到他的肩窝处,一个不用弯腰,一个不用踮脚,便能配合自如。
暖热的风呼呼地吹来,这一场景好似就是为了程庐修长的手指准备的……
五指缓缓插入唐梨柔软的头发中,黑色与白皙,湿润与炙热,融入抽出,交融互绕。
指腹不轻不重地揉着,唐梨舒服地眯起眼来。
程庐并没有用最热挡直接烘干,而是用温和的中档,耐心地从后往前一层层地把头发吹干。
程庐修长的身影藏在雾气笼罩的镜子里,唐梨怎么都看不清楚他的模样。
她抿了下唇,伸出左手,胡乱地擦了擦镜面……两人瞬时同框出现。
程庐抬起头来,温润的眸光从镜子里反射至唐梨的眼里,又冲至她的心里。
这下连嗡嗡的吹风机声都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只有震如鼓声的心跳。
-
临走时,唐梨送程庐到电梯口。
旁边的楼层数字不停变化,快到时,唐梨忍不住说:“程老师,你先别走。”
顿了下,她低低道:“我没有说话不算话……”
程庐哦了一声。
唐梨见他没什么反应,急道:“姐姐不能白叫,你不是说让我听你的话吗?”
听你的话,这四个字是自甘,是自愿,是我的选择。
程庐转过身来。
唐梨抿着唇。她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。在程庐面前她像变了个人似的,所有从前从不会说的话,从不会做的事,就这么不由自主地说了,做了。
她自由惯了,也从不肯委屈自己,更不可能屈服于任何人。
可她听到程庐说:你可要乖乖听我的话,心便化作了水。
乖乖这两个字,如同魔咒,由他说出口,是定海的针,把她死死钉住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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