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地搭着,吉他声扫出一条长长的愁绪,从台上飘到台下,缠绕着所有人的心,抽缩,扎紧……
“他说,他对我的喜欢,是沉下去的喜欢。”
“他说,他对我的喜欢,是克制出的喜欢。”
“你可知道,沉下后的无尽挣扎才更珍贵。”
“你可知道,克制后的情不自禁才更动人。”
“你不知道,你不知道……”
“这样的喜欢,一文不值。”
黑暗中,伴唱的声音一点点起步,追随,迎合,填补,与主唱的声音合成一团柔和的光晕,笼罩着所有求而不得的人的心。
唐梨眸光一闪,顺着声音寻过去……虽看不见伴唱的样子,可他的声音却有特殊的识别度。
菩提树主唱声音偏低哑,典型的金属嗓,伴唱声音像滚滚河流,可以容纳每条从山洼里流淌出来的小溪,又可汇集出汪洋水面,音域跨度大,仅仅一首抒情歌便呈现出别样的特质,让人过耳不忘。
沉寂忧郁的曲调随着伴唱的吟唱进入高、潮,主唱站起来,径直走到舞台中央,一转身,光束骤然投下,辉映一片。
唐梨一眼看到默默站在角落里的那位伴唱。
个子中等,偏瘦弱,面容有些模糊,只是这身忧郁气质倒是独树一帜。
她转脸看向程庐,却发现一直心不在焉的他竟直直盯着舞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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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点钟,乐队唱了一首最经典的歌曲致敬今晚的粉丝后,表演结束。
走出门,清冷的冬夜气息扑面而来。
门里门外,俨然两个世界。
门里燥热、无畏、放纵。门外冷寂、收敛、克制。
这个世界不能只有一面,不然人会发疯。
两人并行,顺着街巷往主街走去。
路旁是白天堆积的雪,深夜温度骤降,到处都是湿滑的冰面。
唐梨小心翼翼拉着程庐的袖子,即便如此也几次差点摔倒,要不是程庐眼疾手快把人揽在怀里,怕是要摔疼屁股墩。
几次三番温玉入怀,圣人也难免心猿意马。
程庐咬着牙问: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唐梨无辜地瞪大眼睛,“哪有?你非要我承认自己小脑不发达吗?”
程庐:“……”
实在没办法,他索性把绕在唐梨脖颈上的围巾取下来,他牵着这头,唐梨拽着那头……
长长的红色围巾在雪地格外耀眼。
唐梨拽了拽围巾,唇角含着一抹坏笑,使劲往前一扯,程庐差点冲进她的怀里。
程庐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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