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双手紧紧攥着,嘴唇哆嗦着,拼命压低着声音回应着,俨然没有了五好丈夫的温润表情。
唐梨觉得自己像在看一部哑剧,一部从来没看过的哑剧。
父母最大的爱意和浪漫给了彼此,她是多余的产物,无所谓的零部件,是狗粮的忠实被投喂者。可这次他们竟然用最讨厌的面孔对着彼此。
疾风劲雨后,父亲甩手而去,毫无留恋。而母亲终于忍不住蹲下,蜷缩着抱住自己哭了起来。
唐梨最终还是没有走过去,转身从侧门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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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梨果然没有在约定的时间见到父母。唐加加问了几次,她都用蹩脚的理由搪塞过去。时间长了,小家伙好像明白了什么,再也不提这件事。
程庐也猜到了,他什么话都没问,每天但凡有时间就会事无巨细地发微信给她。
他会说今天中午在操场的草坪上发现一只小蚂蚁在倔强地爬墙,爬上去又掉下来,掉下来又爬上去,很有趣。
他会说今天突然闻到了被风夹裹着的淡淡香味,想必是哪里的花开了,却没发现到底是什么植物,真遗憾。
有时候几个字,有时候又是一段话,层层叠叠地占满了对话框,也占满了唐梨空荡荡的心。
除了程庐,程兴安也时不时发来微信。
老爷子很有趣,总爱发一些他过去的奖状、做过的研究、治好的病例。每次像是回忆一个梦,带着岁月的斑驳,却又十分温柔。
唐梨最擅长彩虹屁,变着法夸赞。老爷子越发高兴,有时候不用他发,唐梨也会主动说:爷爷,上班好累啊,您教教我,怎么才能像您一样保持持续的奋斗精神?
程兴安回她:奋斗个屁啊!我要是能找像程庐这样的男朋友,我直接躺平。
唐梨:……
她截图发给程庐。
程庐回她:第一,除非爷爷转性。第二,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程庐,属于你。
唐梨: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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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程庐接唐梨下班。车内,暖气缭绕,等红绿灯时,唐梨瞥见程庐细长的手,忍不住抚上去,细细地摩挲着手掌的每一处细节……摸着摸着,她突然停住,抬头说:“我感觉我像个变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