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反手按下参他的弹章。
卫骁更可气,自视甚高,明着与上官不合,活该被闲置,一有机会掌军堪称任人唯亲。朝廷遣派的惠安侯倒与他配合的不错,但有多少是因为卫骁的确收敛了少爷脾气,有多少是因为别人担心惹毛安抚使的表兄导致后勤被穿小鞋,只有天知道。
无论如何也是一家团圆,那就别懒了,老实过来给她儿子拉犁!
女皇选择性忽视崔昭不姓卫,不住感慨,她可真是个难得的厚道皇帝。
李令之想起卫尚书浑身洋溢的喜悦,憋笑道:“今日最高兴的就是怀宁侯呢。”
政事堂几位,李令之和卫恪最熟悉。
老怀宁侯与靖王一对表兄弟,一同护送明帝出降,又一同投军,几十年出生入死。两府上代亲密无间,顺理成章交往频繁,靖王还在上京时,卫恪父子常入渡月桥拜访。怀宁侯府同样招待靖王,上下待过继来的嗣王与拖油瓶县主也十分亲切。
李令之刚当差时正沉迷志怪故事,听多了上头,有些怵晚间来往宫城,觉得中书省官署魅影幢幢,高阔如翠微山脊,阴森如寒潭冥狱,相公个个年纪一把,看起来深不可测。
卫恪那会儿甫入政事堂,资历最浅,人最年轻,时常轮到值夜。李令之十回去政事堂,能有叁四回遇上卫恪在摸鱼,一手卷折子似是认真在读,另一手执竹签,抵着炭盆在烘茶果。有时他还索性折子一推,笑眯眯地招呼她一起吃。
崔昭在沧州多年,卫骁先去西北、又往河北,卫恪长久不见儿子和外甥,这回一定很高兴,不知道收到留守的命令后能剩下几分?
“且让他先得意着!”女皇笑盈盈啜一口茶,“对了,你写了什么长龄看完僵得像根木头?崔昭祖父某某,舅舅某某?”
李令之夸张地竖起拇指,“阿姐英明呀!”
女皇反而嫌弃起来,“笨小子啊,都大半年了居然还不知道,真是读书读傻了!你要是不回,他怕是能憋不住问我!”
“长龄与您亲厚,真开口也不坏。”李令之忍不住笑的同时还很费解,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,她人还不到二十岁呢,“不过阿姐没想过,我可能根本不知道吗?”
“是谁以前专门躲太常去玩儿啊?”女皇一挑细眉,似笑非笑,“你记性好,一向爱听故事,上京旧事说不定比我知道的还多,是不是?”
“……还好啦。”李令之讪讪一笑,没好意思坦白。
托辞前朝风流公主实际明显影射女皇本人的轶事,她可真听过一箩筐。
皇帝的舌根都有人敢嚼,自然因为世上爱闲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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