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地方,除了乞丐,再难有人住的下去。
“川子,好久不见。”
李川有些窘迫,家里连口茶水也没有,准备起身去给江然买水。
江然倒也没嫌弃,拍了拍凳子上的土灰,坐了上去。
“不必了川子,我今天来是跟你说事儿的。”
李川不知道,江然和陈遇认识,对他来说,是福是祸。
“江哥…条子…我不能签,五十万…我根本还不上…签了条子我就得坐牢…”
“签了条子,你起码有叁年的时间去找她。”
李川抱着头,痛苦地蹲在地上,
“江哥我求你了…”
五年前,歧州风声不紧的时候,陈遇的继父刘万良攀上了一位高官,花了重金,自上而下打通了关系,开了一家地下赌场。
李川的妻子方茜是个赌徒,嫁给李川前,答应李川永不再赌,李川也放心的将一切婚前婚后财产交付于她。
然而,赌场是个万丈深渊,有的人因它一夜暴富,但更多的人因赌坠入地狱,方茜便是地狱中的一个。
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。
方茜很快混迹在这家赌场中,刚开始赢了些,但人的贪性不断地侵蚀着她,只用了一周的时间,输光了所有的赌资。
方茜走投无路,得知刘万良除了好赌便是好色,于是背着李川找上了刘万良,偷偷给刘万良做了情人。
纸包不住火,李川发现方茜常常夜不归宿,跟踪方茜到了赌场,几经打探,发现她不仅没有戒赌,而且被人包养在外头。
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,一气之下动了手,方茜被打怕了,连夜搬离,并且提出了离婚。
可是婚还没离成,方茜以陈遇母亲的安危作为威胁跟刘万良借了五十万,一夜间从歧州消失了。
方茜的棋高一着就在,她借钱,以她和李川二人夫妻的名义借的。
追债的人每天在小区、在公司门口堵李川,要他还钱。李川被折磨的够呛,卖了房还债,工作也辞了,每天一边东躲西藏,一边寻找方茜。
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多,李川被逼的没办法,躲到了郊区,很快还是被那群人发现了,与那群人拉扯的时候,恰遇江然出公差,救了他。
自那以后,李川对江然心存感激,告诉了他家中发生的一切。江然常问他过的怎么样,每隔一段时间还会接济他。李川不好意思一再麻烦江然,于是告诉江然他过的不错,不用再给他钱了。江然之后就没再过问。
可眼下的情形,江然才是真真切切知道他过的怎么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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