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身边等。半晌,他摸了摸碗沿,感到药凉了,于是便去换了一碗,还摆在那个位置,然后继续在边上静候。这样一连换了叁碗,她终于忍受不了了,抄起那碗药,大口大口的给自己灌了下去。他笑道:“夫人放心,臣的医术还算看的过去。至少在本国,无人敢宣称医术在臣之上,恐怕不会弄错了药方。这药更是只经过臣一个人的手,不可能被人动手脚。”
卫初只道:“快滚!”
贺玉梧走前,吩咐他“看住她,别让死了”。这个差事对他来说,难度不大,只是耗时。譬如最初让她喝下那碗药,就耗费了他大半天。幸好她识趣,后面几日送去的药都乖乖喝掉,不再反抗。他只能尽力保持她现在这种状态,半死不活的,毫无生气的,无所用心的自我弃置,却不能进一步影响她,改变她的心境。他给不了她任何希望。
其实,他总是能从一些微小的事物里感知到她的心情。譬如有一天上午,她要求沐浴,在浴桶里泡着,水波撩动的声音持续了很久,这便是她的愉悦。又有一天,她自己写了一首小诗,在桌前微笑了很久,这便是她的欢快。还有一天,她在床上躺了一整天,不愿意起来,也不愿意进食。他只能远远的望着那团乌黑与白色交缠的东西,蜷缩成一团,偶尔翻动一下身体。于是后来连着的几天,他每天清晨在她桌上放一枝带着露水的新鲜香草。下次再去的时候,他就瞄到了几页新的香草图纸,正是他给的那几枝。
其实,她有什么要求,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,他都可以办到。只是她很少主动提出要求而已。如果她想,他甚至能够带她出去逛逛。他希望再过些时日,她能答应他出门走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