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。
“这个我也不知,打我记事起,观南师兄就不跟我们在一块了。听师兄们说,他以前也是个声名显赫的人物,只是族中蒙了难,才被迫出家的。”
蒙难?也就你们这些堪断红尘的出家人,才会认为那样的事情只是蒙难了。班媱凝着双目,没理会玄参的制止,自顾自地便走向那一人独居的小院落。
这里依旧僻静如常,甚至比她住下的地方还要清幽。这么些年,他便是一人独守着一处院落,修身参禅。班媱缓缓踱步,探颈去望。院子很小,很快就在小佛堂前发现正跪着的观南。
要不怎么说世事变迁?换作是以前,她实在很难想象他会这么安分守己地跪在一座死物面前。通身的傲气流散四去,幻化成孤绝。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外,站在台阶下,无声地看着他。身后的玄参心急地拉着她的衣角,小声劝她速速离去,莫要打扰人家清修。
不知过了多久,里头的人有了些动作。他缓缓站起,转身便朝屋外走来。晨光熹微,步步生莲。他和以前长得似乎不太一样了,眉目疏朗、嘴角轻扬的少年如今成了一心向佛坐等羽化的小菩提,班媱感到怅惘。
他双手合十,一串佛珠在晴朗中摇坠:“施主可是迷了路?”
迷路?亏他问得出口!这里拢共也就两条道来往,能迷路也算是个本事人。班媱如此想着,却并未揭穿他:“有劳师父挂心。我只是忽觉此处佛光大现,想来观摩。”
又在胡说了!玄参心里在擂鼓,此处闲人免进,他自己都是头一回过来,若是被方丈知道了,指不定又要挨一顿骂。一想到这里,他头皮都跟着眉毛皱起来:“郡主!我们回去吧!”
“郡主?”观南疑问,语调轻扬。
“不过是俗世里有些家族荫蔽罢了,师父不必在意。”班媱望望四周,一下又被那枯井败桃吸引去:“此处僻静,师父不介意我多打扰一下吧?”
“自然是不介意。”观南抿嘴,敛眸微笑,转头看向小师弟玄参:“你不必担心,就让她逛逛也无妨。你且当今日未曾来过此处也未曾见过有人入院,师父不会怪罪于你。”
玄参点点头,叁步两回头地看看那个爱惹事的郡主,见她真的只是四处逛逛,这才放心离去。
剩下两人,就这么互不打扰地相处着。
班媱站在那败桃下,往井底看去,复又蹲下,拾起一片落花。观南就这么看着,不说话。最后还是班媱打破沉默:“师父皈依佛门多久了?竟能这般心如明镜台?”
“郡主谬赞。皈依便是舍弃尘埃,与时间长短无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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