忧,她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,姿势还是恭敬的跪坐。班媱心里笑了笑,没有责备。
“别紧张,就是瞎聊天。”班媱主动给她递了一块酥糖,“会写字吗?叫什么名字?”
小姑娘抿着嘴,摇摇头。
班媱不解:“是不会写字还是没有名字?”小姑娘犹豫片刻,伸出手指在桌上开始写画。班媱静默地看着,直至她写完一个“名”字。
“会写字,但是没有名字?” 班媱有些意外,这年头多的是不会写字却有名字的人,她倒是个逆着来的。教坊司中多的是没入为奴的官家女子,多两个读书认字的倒也不奇怪。
班媱又给她拿了块小点心:“没有名字,那他们怎么叫你?”
听言,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,然后又写下一个“哑”字,班媱大致明白了。
便如甲乙丙丁,各有代称一般,名字,也不过是为了将人区别开来。
寻常人家面貌上多的是相似之处,取个不同的名字,找人也就方便些。可是这小丫头不同,她身患哑疾,天生就与别人有些不同。因而叫什么,也不如叫一声“哑巴”,更能与别人相区分。哪里还需要另外取什么名字呢?
哑巴,嗬!班媱无奈地笑了笑,眼神柔软下来,轻声问她:“你喜欢这个名字吗?”
小姑娘默然。谁会喜欢一个带着讥讽的词作为名字,她自然也是不喜欢的。
班媱惊觉自己问错了话,手指轻点茶水,也在桌上比划起来。
她靠近她身边,食指慢慢悠悠地划下,水渍在她的指引下连成一串,最后留下“问春”与“真意”两组词。写完,她转头去看小丫头,问她:“你喜欢哪个?”
小丫头纠结片刻,摇了摇头。
班媱皱眉:“都不喜欢?”
小姑娘连忙摆手,开始解释,班媱看她舞弄一通,这才知道原来是不知其中意思。
“问春春不语,谩新绿,满芳洲。”
她写下第一句,为她解释其中含义:便是问春春不语,新生的青绿与花朵也依旧会开满河洲。解释完这一句,她重新蘸水,复又写下陶诗:“此中有真意,欲辨已忘言”。
指尖轻点,她缓缓开口:“真意呢,是指人生之真谛。愈是深刻的道理与情感,愈是难以用言语去表达。你年纪小,因不能言语吃了些亏,难过也是正常的。不过,古人云,言多必有数短之处。这些道理你日后会愈加明白。所以不能开口,并不见得是天大的坏事,你不必太过在意。”她劝慰着,又道:“因此,即便问春更适合小姑娘,我却更喜欢真意。你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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