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不是,你不是傅九渊。傅九渊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,你是观南。”
醉意之中,班媱依旧将他二人分辨得清晰。
恣意张扬的人是傅九渊,而忍辱负重乖顺伏低的,是观南。
一言既出,班媱感受到他手上的力气卸去了几分。她吐着醉气就说想喝水,观南跑去给她倒水,她便咕噜咕噜喝下,杯子交过去后却又不肯放手,像是生病时拖住云碧不让走一般,此刻她亦是牢牢地抓住观南。
嘴里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话,观南凑近耳朵去听,却是半句也没听清楚。忽地她就向后倒,结结实实地落在床上,观南也在她的拉扯之下,躺在她的身侧。
他第一反应便是起身,身旁的人却不知拿来的力气,死死将他拉住。他一动,她就发出不满的嘤嘤声。如一只受惊的幼兔一般,在他的胸前厮磨。
他没办法,班媱打小就喜欢耍赖,谁若是不能如了她的愿,便只能任由她折磨。观南无奈轻叹,只好耐着性子开始哄她。
她睡觉很不安稳,动不动就要往他的怀里蹭。温热的酒气吐在他的胸口,弥漫出一股暧昧。他缓缓地向后挪动,试图隔开一些距离,班媱却像是感受到他的抗拒似的,不断地向他贴近,直至他几乎退无可退。
月光皎皎,从窗棂洒入。暧昧升腾间,他听见班媱的呓语。
“我好想你……”
哀怨的低吟,带了些浅声的哭腔。她并未言及这句想念是说给谁,观南心中却有了答案。
除却复仇,他自持清心,却还是在这一声梦语呼唤中,起了恻隐之心。
身前的温热与背后的寒凉形成对比,他松开时常紧皱的眉,认输一般地搂住她。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额角,鼻尖是她的馨香。那么热烈的女孩,为他神伤……
一想到这里,他的眼神充满了抱歉与无奈。他身上的担子卸不掉,可是这一刻,至少这一刻,她在他怀里。
黑暗之中,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。一声藏于心底的思念,被月光晒得隽永而绵长。
“阿媱,我也很想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