遗民。 想到这里,班媱又看看问春,再度开口:“只要你点头,我会想办法赎你出来。” 赎出教坊司?问春犹豫一下,给不出答案。
“你若是犹豫,便好好想想,我不催你。”
这个问题其实没什么好纠结的点,班媱不解于她的迟疑,可还是尊重。
她给了问春一个月去思考这件事,其间从来没催促过她。只是没事就拉着师诤言去银水坊赌点小钱,纯当帮自己存点潇洒本。若是日后离了这帝都皇城,回去滇南,有点银两傍身也不至于太过委屈。
老将军,也就是她外公却曲解了这一层意思。
他年事已高,家里大小事务基本都交由儿子打理,若是这些日子常听见老管家说起班媱和师诤言,兴许都不会想到这俩人还能凑出一对。
多年前,女儿拜别老父嫁去遥远边疆,最后也因病丧身在那苦寒之地。如今这唯一的骨肉外孙女送进城来,即便是出身自不合心意的女婿,他也绝不会草草了事。
人年纪大了之后,做事情顾虑奇多。他自作主张地就去调查了师诤言的个人品性,别的不说,单从他前些日子跑前跑后给班媱送药材就看得出,这小子对丫头上心着呢!唯一令他有些忧虑的是,那家中不太和谐的母子关系。好在师诤言乃是正室嫡出独子,一般来说这地位动不了,就算是班媱嫁过去,以师诤言的性子来说,也断然不会让他在那姨娘手中受了半点委屈。
对此,老将军放心许多,合计着年终宴上去会会那位广平侯爷。
班媱在这段时日潇洒风流,与师诤言同进同出,好不快活。
十月底,整个秋日的飒爽悉数褪去后,早冬的寒凉之气开始蔓延起来。原先最为热闹的南溪河周围商家都改换店面,统统装点起些看着温暖的画纸、灯笼之类。
她能发现这一点不是因为别的,只是那许久未曾联络的叶卿云忽然请她出门喝茶,去的便是这柳岸河堤的娴静僻雅处。
班媱按着时辰出的门,最后还是无意间迟到。原因无他,单纯就是她外公在她出门前将她拎着好生说道了一顿,这无端挨骂的由头也着实奇怪。他说女孩子家家,应当矜持些,再喜欢人家儿郎,也没必要上赶着去相会。
班媱无语扶额:“外公,是叶家的卿云姐姐叫我出去吃茶。”
老将军愣了一瞬,刚想问她们怎么搭上的交情,忽而回想起班媱幼时短居在京城时,曾与这位在一个院落中玩耍过一段时日,只是……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发展成能够相约吃茶的好伙伴了。他想多问问,班媱已经趁着机会开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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