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盼头。
郑暄依旧给他牵线做个中间人,乖乖地在一旁候着。
年末串门的人多,需要忙活的事情也多,他们便约在郑暄的某一处私宅里,无人打搅,也算得上安全。吃茶吃了大约两叁个时辰,那贵人才离去。
火盆里的炭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,星子四溅,偶尔蹦到他的布衫上烧出一个黑色的小点。傅九渊轻手拂开,猛咳了两声,郑暄给他递来一杯热茶,喝下之后才好了一点。
外头白茫一片,玉碾乾坤。
乱琼素雅看着心静,可这大雪终究是会化的。化了之后,泥垢血污便都遮掩不住了。
傅九渊理了理心神,期待着那天的到来。
除夕那日,皇家赐菜,班媱没敢再出去乱跑,头回跟着将军府里头的人认认真真地过了次年。她陪着外公守夜到丑时,外公还是了无困意。
人逢年节总是心绪颇多,遑论古稀老人。
这副身子经历过沙场血战,这双眼睛见证过肱骨折断,这一颗心感受过亲人离散。
他活到这个岁数,所求无多,祖辈上积攒下的福分已经足够度过余生,如今他再没想过去逼迫孩子们做些什么,能够安康便是最大的幸事。
他坐在火炉边上,握住班媱的手,眉目慈悲:“阿媱日后想要个什么样的郎君?”
班媱脑中只浮现出一人模样,可这人的姓名,她现在还万万说不得,只能模模糊糊地回复着他:“一表人才,风流倜傥,一定要是上上等的男子。”
外公听了就笑:“何为上上等的男子啊?我看师家小子人品不错,待你也好,你觉得如何?”
就知道是想着联姻呢!班媱努努嘴:“好是好,但是又还不够好!”
“诶哟,我们阿媱眼光可高啊!”
他哈哈笑着,寒夜朔风如柝,也没能驱走他的兴致。
他笑着笑着就含泪喟叹:“你母亲从前也是这样说的,于是看上了你父亲。你父亲是个好将领好臣子,却算不上一个好夫婿。悔教夫婿觅封侯啊!”
他低了低头,又道:“我后悔过没为她好好挑选个夫婿,如今她孤亡南境,你暂居京城,算是给了我个弥补的机会。”
他衰老的眼睛闪着过往的弧光,看向班媱时充满怜惜:“阿媱放心,为了你母亲,更为了你,你的夫婿,我定会认认真真把关的。”
他边说边拍打着班媱的手背,就像寻常人家里的长辈那样,给予她关怀。班媱感受着手背上的质感,干燥如枯槁的手沟壑万千,比滇南与黔州的山路还要崎岖,给与那山路上的风霜雨露不同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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