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点头应承下来,道:“我明白。”
“还有,”廖长星说,“转过年去,你在玉泉峰上学艺满三年,明年开春要与其他几峰弟子一道考核比试。越影山的规矩你是知道的,若比不过别人,就只能降成外门弟子。往后……唉,我不说了,你自己想吧。”
闻衡被他这一叹生生给叹笑了,忍不住眼角一弯,说:“是,师兄师父如此舍不得我,我一定发奋苦练,争取留在玉泉峰上尽孝。”
廖长星威胁地点了点他,道:“你最好是。”
一月时光转眼即逝,十一月初四这天,闻衡在后山练剑,至晚方归,还没走到自己独居的小院,就听见前面客院方向传来大呼小叫的吵嚷,似乎还夹杂着女子的哭声,那动静简直热闹非凡,让他想装聋都困难。
想起廖长星前些日子的嘱咐,闻衡脚步不情不愿地转了个弯,绷着一张脸,打算在客院门口探个头就回来。
客院是按照越影山常见制式建造,门头上挂着匾额,上书“竹密水过”,院里栽着几丛青竹,庭前有一弯清溪,夏天倒是好景,只可惜入冬后竹叶败落,现下只有光秃秃的杆子,从院墙中支棱出来,上头还挂着半截破布,正孤伶伶地随风飘荡。
闻衡定睛一看,发现那似乎是纯钧弟子服饰所用的布料,再走近一些,便听见周勤的高声怒斥:“你别欺人太甚!不过是碰了你一下,用得着如此歹毒,要别人拿命来赔你吗?”
闻衡与周勤算不上熟,但也知道他脾气温吞,不是爱惹事生非的人,能让他激动失态至此,闻衡也是头一次见。他被勾起了一点兴趣,加快脚步转过墙角,迎面便见一群白衣的纯钧弟子堵在客院门前,周围散落着许多箱笼,地上还有一把眼熟的长剑。
一把冷冷的少年音色自人群中飘了出来,语带寒冰,比山风还冻人:“我说过,别乱碰,她自己不听劝,与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闻衡刻意放重脚步声,假装自己只是偶然路过:“都在啊?贵客到来这么热闹吗,连剑都丢了。”
众人闻声回头,见是他来了,自发让出一条狭窄通道,露出站在中心的三个人:袖子被撕破、气得满面紫胀的周勤,握着右手手腕、哭成了一个胖头娃娃的韩紫绮,以及抱臂站在门口、虽然看起来啥也没干,但是已经犯了众怒的黑衣少年。
他侧对着闻衡,清瘦得有点过分,鸦黑长发与衣料同色,衬得肤色愈白,神情愈淡,望去像是深潭里浮着积雪,冷冽得近于凄寒。不必多说一句话,光是这通身冷峻气质,已足以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闻衡一眼扫过去,恰好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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