畔,旋即幽然消散。
待闻衡再醒来时,四肢百骸那种灌铅的沉重感已经散去,头疼稍缓,身体也暖和过来,一阵浓郁药香飘来,伴随着周围压低了私语声:“……多谢薛神医,有劳。”
“举手之劳罢了,师侄何须客气。我这徒儿还算堪用,也懂些医术,就让他留在这里帮忙照看岳师侄。”
一个闷闷的声音道:“遵命。”
“劳烦二位,薛神医请。”
闻衡侧耳听着,等房门关闭,外间交谈的两人彻底离去,才睁开眼睛。薛青澜端着药碗走到床边,一低头,恰好对上他望来的眼神,吓得手一抖,差点把药晃洒了。
此刻闻衡面对着他,神智恢复,蓦然想起自己昏睡之前种种举动,只道是自己的反常吓到了薛青澜,歉然道:“先前我烧晕了,无意冒犯,对不住。”
薛青澜没想到他还会提起这茬,不愿多说多错,便点了点头,伸手将碗一递,怼到闻衡眼前,示意他吃药。
闻衡道了声谢,接过药来一饮而尽,看薛青澜似乎不太想搭理他,还以为是他余怒未消,于是再次致歉道:“昨天的事是误会一场,我那几位师兄师姐并无恶意,还请你不要介怀。我代他们给你赔个不是。”
薛青澜脸色不晴反阴,感觉他不这么抬着就好像不会说话,“虚情假意”已成了面对陌生人时的惯用面孔,越是客气礼貌,其下的淡漠疏离之意越掩饰不住,嘴上说得亲热,其实是在不断地推开别人。
“病了就少操心。”薛青澜凉凉地道,“我没生气,用不着你假客套。”
“……”闻衡被他噎了一下,苦笑道,“师弟教训的是,我一定谨遵医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