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靠着墙壁,闻衡在外薛青澜在里,按理该闻衡先下才对。薛青澜从被子里爬起来,问:“你呢?”
闻衡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,哼笑道:“我?我被你压了一宿,半边身子都麻得不能动,你倒问起我来了?”
“……”
薛青澜又好笑又愧疚,跪坐在一旁,拉过闻衡右臂,替他推拿按摩、纾解麻痹。闻衡支起一腿,抬臂任他施为。薛青澜一低头,未束的乌发披拂下来,遮住了耳朵,只露出小半张脸,他虽低头抿着唇,颊上却有个浅浅小涡,分明正在强忍笑意。
闻衡看着,心说这样才对,他就该在滚滚红尘里鲜活地贪嗔痴笑,做什么想不开要去当天上的寒星。
手臂知觉逐渐,他试着活动手指手腕,笑道:“多谢,已经好了。算我没白疼你。”
薛青澜已经被他左一句右一句地戳习惯了,不再拘谨,把挽高的衣袖替他放下,道:“你慢慢起,我去做早饭。”
闻衡颇有些讶异地一扬眉,正欲发问,薛青澜已猜到他想说什么,利索地翻身下床,道:“山珍海味虽不能,烧水煮粥还是会的。师兄尽管放心,不会烧了你的厨房。”
没过多久,薛青澜果然端上了一钵白粥、两碟腌菜,食材有限,他也翻不出花来,只多煮两个熟鸡子。两人吃完简单早饭,恰好廖长星寻了过来,被闻衡强征帮忙,三人齐力将铺盖等一应零碎杂物收拾进了山际院。
山际院是记名弟子居所,当年闻衡本该住在此处,却因为地方不够又要守孝,独自搬去了后山。后来李直离开,秦陵没再收新徒弟,其中一间房就一直空置着,这回为了安置薛青澜和闻衡,才重新打扫布置了一番。
屋中地方有限,摆不下两张床榻,索性换成一张宽榻,足可并排睡三个人。廖长星站在屋中环视一周,歉然对薛青澜道:“事急从权,只能腾出这么一块地方安顿,慢待薛师弟了。往后有什么事,尽管麻烦岳持,千万不必客气。”
薛青澜还没说话,闻衡先调侃道:“师兄做的一手好人情。”
廖长星反问道:“薛师弟难道不是受你牵连?更别说人家还救了你一命,就是让你当牛做马也使得。”
“万万使不得。”薛青澜忙道,“师兄折煞我了。”
闻衡怕他不自在,在背后搭着他的肩,道:“师兄心地善良,这已算是简单的了,不用不好意思。”
薛青澜不解其意:“嗯?”
廖长星一听便知他话外之音,再看闻衡护犊子似地护着他,忍不住笑着摇头,道:“罢了,接着忙你们的,若没事我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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